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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不去看她,現在竟逼著她回去陪那個要死的皇上,現在又不知恥的跑這來打秋風,我們蕭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現在我跟你斷了夫妻情分,也免了耽誤你的前程,依著你的能耐,嫁給個十七八歲正當時的公子都不稀奇!王氏,就此別過吧!蕭叔,袁大師,你們倆來給做個見證,至此以後,這王氏再說什麼,跟我們蕭家可是全無干繫了!
說完,他便起身抬腿便走。那王氏可算是喘過了一口氣,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站住!你這般行事,老祖宗可知道?要知道我來這,可是老祖宗點了頭的!”
蕭老爺聽聞這話,都有些羞見養女玉珠了,只能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母親知不知道都沒有關係了,我這也不打算回蕭家了,跟你一刀兩斷後,我便去奔廟門剃了頭髮當和尚!從此以後,斬斷紅塵,沒娘沒老婆,也省得跟你們丟人現眼!”
王夫人猶自不信,她的丈夫幾斤幾兩她還不知?怎麼就憑白長了這麼多的能耐,大約是在嚇唬著自己吧?便是瞪眼怒罵道:“行啊!我便親自陪你上廟門,不將腦袋剃成禿瓢兒,你都甭想下山!”
可是一旁的族叔卻搖頭跺腳道:“你這婦人,這怎麼還帶煽風點火的!也難怪逼得你丈夫要出家……是真的,他都偷偷辦好了出家的碟書了!我是親眼看到的,這一會可就要轉廟門了,哎呦喂,你們這府上是要演得哪一齣啊?”
就在這時,蕭老爺懷裡的碟書就這麼掉落了下來,竟然是連法號都寫好了,乃是“了塵”二字,這是真要將滿府的老婆孩子當灰塵一樣抖落啊!
王夫人知道了丈夫出家的決心,頓時慌神,沒了主意,那眼淚也一下子流了出來,再顧不得身份之分,只上前抓住了玉珠的手道:“你快去勸勸你的爹爹,可千萬莫讓他出家啊!”
袁大師也是上前勸阻,可是蕭老爺卻一下子跪在了袁大師的面前,含淚說道:“別人不知,我卻知我的父親當年受了您的點播,玉雕技藝才大為精進,讓我們蕭家的玉鋪發揚光大,他當年收養了玉珠,臨終時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善待玉珠。可是我沒能耐,辜負了父親的囑託,任憑著府宅裡的婦人們昧了良心,處處苛待著這孩子,更是害得她嫁給個病夫,又被欺負得被休離出府。可如今這孩子有了出息,眼看著成為一國之母,我們蕭家有要眼巴巴的湊過來,這是將臉丟進了萬丈深淵,拿網都撈不起來啊!我是看不下去了,袁大師若是肯原諒我這府宅家長的失職,以後到我的廟庵裡,再喝茶閒敘吧!”
說完蕭老爺便起身撿拾了碟書往外走。那王夫人此時可再顧不得蕭府的前程了,只跟在身後“老爺!老爺!”地出聲疾喚一路追攆了出去。
而袁大師則是震驚於方才他聽到的話:“什麼?女兒竟然之前被人休離過?”
他自被救出之後,只知道女兒在隨蕭家人進京時無意中結識了堯暮野,進而嫁給了他,卻從沒有聽旁人提起女兒還有嫁給病夫被休離這一段前塵。
如今驟然聽聞,加上也是親眼看到王夫人方才潑婦罵街的架勢,自然能想象年幼女兒的艱辛,想起自己方才還想責備女兒的忘恩無情,頓時覺得心內一陣酸澀,只覺得愧為人父。
玉珠先前並沒有將自己的機遇盡是說給父親聽,要說也都是撿了輕鬆些的往事,便是不希望父親自責。可是現在卻是被蕭老爺一竿子捅破了,便只能寬慰著父親,事情並不是如養父說得那般不堪。
好不容易勸慰了父親後,玉珠折返回宮,卻總覺得養父今日男兒氣概大增,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實在不像是他生平所為。
等回宮時,便是跟堯暮野閒說起了養父要出家的事情。沒想到堯暮野卻是半點也不吃驚,倒仿若早就知悉了一般,不由得疑心道:“怎麼你早知此事?”
堯暮野閒適說道:“你那養父,戲癮倒是頗大,為了練好這段申斥刁妻,可是練了不下數十回!”
原來當初二姐在臨行時,也是擔憂著母親去袁大師那擺恩相挾,所以便也向堯暮野進言,希望他能替拉不下面子的玉珠擋一擋,其實最主要的是她出言相求堯暮野出手便徹底絕了祖母與母親的念想,也免了母親一家太過分,惹了聖意惱怒,反而惹下滅門的大火。
在淑惠夫人看來,這位新帝的耐性可是都是盡給了六妹的,若是母親那邊不懂得分寸,便是回落的家破人亡的下場也說不定。
不過淑惠夫人應該沒有想到,這位新帝竟然是將主意打在了自己養父的身上,將那重振夫綱的重任一併交給了蕭老爺。
為了給這常年軟塌塌的骨頭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