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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眼睛,有些不敢看。堯暮野便壞心提著魚尾用魚嘴去啄玉珠的嘴,嚇得玉珠連忙一躲,皺著眉道:“好惡心!”
堯暮野笑著低下頭,親吻了她的櫻唇一下道:“好了,這下擦乾淨了!”
玉珠笑著回望著他,眼睛晶亮。
這一幕也盡收在立在廳堂小軒窗前的袁中越的眼中。那對年輕男女相處的神色,並沒有分隔一年的生疏之感,分明還是濃情蜜意中。而女兒也是很自然地指使著北方的帝王刮鱗、開膛、洗魚。
袁中越立在窗前好一會,直到那酒糟魚入鍋燉煮,那一對年輕男女依偎著坐在一張長條凳上低頭私語時,才回轉了身子。
符兒坐在鋪在地上的軟毯子上,自己玩得很開心。他抓著串珠,將它們長短不齊地掛在自己木質小馬兒造型的學步推車上,然後推著學步車來道外祖父身旁,仰著小臉蛋咯咯笑,向他展示自己斐然戰果。
袁中越笑著抱起了小外孫,看著他肖似父母的小臉,突然覺得這頓家宴,也許並不像想象中的難以下嚥。
一時飯菜準備妥帖。不同於常見的醃製十餘天的酒糟魚,玉珠所制的乃是用米酒浸泡一會短醃的鮮魚,搭配上用酒糟醃製的小魚乾一起燉煮,別有一番鮮香的滋味,而鹿肉串也鮮美異常,再搭配幾樣清炒和一罈陳年佳釀,便是一頓豐盛家宴。
堯暮野親自給袁中越斟酒,並敬岳父一大杯。
而符兒顯然不用遵守餐桌的禮儀,圍好了小兜布後,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了一塊孃親剛剛用筷子從柳條上取下的鹿肉,滿足地塞進小嘴裡咀嚼,然後拍著桌子表示還要。
袁中越在十餘年前,是曾經遠遠地見過堯暮野策馬橫穿街市的。那時堯家二郎的張狂,滿京城誰人不知?
世家子弟多享樂,狂放不羈誤終身。
而如今男人卻比印象裡的世家青年收斂了幾許,竟是難以找尋當年狂放的痕跡。他吃得不多,喝了兩杯後,就從玉珠的懷裡接過了符兒,讓玉珠能安穩吃飯,然後他替小兒剔除魚肉裡的魚刺,將小塊的魚肉塞進他的小嘴裡。若不是心知他乃帝王,當真是和值得託付女子終身的沉穩男兒呢。看著這一家三口甚是自然嫻熟的日常,袁中越高懸了一年的心慢慢竟是可以放下了。
在酒桌交談之間,袁中越更是驚異地發現,這曾經南朝顯赫的世家子弟,如今貴為九五之尊的男人,竟然甚是精通玉雕,談論起雕琢的手法來,也是內裡的行家。更是從懷裡掏出一件雲龍繞神的玉珠手把件,並說這是他雕刻的,讓岳父大人品酌指點。
這玉品的雕工,自然不能同玉珠或者袁大師相提並論,可是若不曾花心思,也是很難達到這般境界的。而這堪稱精美的玉雕竟然出自堯暮野之手?
這不能不叫袁中越再次對堯暮野刮目相看。
其實對堯暮野來說,自己這番精湛的技藝還真不是特意磨練來討好岳父的。與玉珠分開的一年裡,一如夜,兩隻執掌殺伐的大掌便空閒了下來,有時難熬得想自娛一番,礙著那玄鐵玉衩不能雙手攀玉柱,於是便爬起身來去玉珠慣常待著的小玉作坊裡消磨一下漫漫長夜,對著她留下的圖紙磨練一下從她那學來的玉雕技藝。
加之他本來就是聰穎之人,這麼一不小心,便升堂入室,以後若國破家亡,也算有一技傍身了!
而如今用這個來跟岳父大人套近乎,竟然是水到渠成,好用得很。袁中越望向愛婿的眼神也愈加柔和。
在晚飯後,他送走了女兒女婿,一個人愜意地在院子裡踱步,然後入了廳堂,在月光下看著自己親手雕琢,供奉在靈位前的玉人道:“婉兒,我們的女兒應該是有了一個好歸宿,我以後也可以放心地在九泉之下與你重逢了……”
而在回程的路上,玉珠坐在馬車裡,偎依在堯暮野的懷中,卻笑著道:“昨日還要我親自餵你才肯進膳,怎麼今日這般乖巧?竟能自己主動進食?”
堯暮野此時酒意微酣,半睜開眼懶洋洋道:“總要在岳父面前裝裝樣子,不然以後野慣了的丫頭又要跑,暗地裡有人撐腰便不美了。”
玉珠半抬起頭道:“竟是裝的?難道回了宮,便要欺負我不成?”
堯暮野勾起嘴角,將她拎提起來道:“憋了一年的悶氣,能輕易饒了你?今晚回去便要給我親自搓背同浴,洗得不好,便要洗上一夜!
玉珠故意微微嘟嘴道:“竟然這般刻薄?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去找爹爹去。”
堯暮野挑眉便將她壓在身下道:“敢!我便是你的爹爹,今晚不弄得你叫爹爹,我便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