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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天,當所有知情者都快要對當權者失望透頂的時候,他們卻意外地發現,往日總是準時上朝的戶部尚書,居然遲遲未有現身。
後來,又過了兩天,依舊沒見著人的大臣們才紛紛打聽到,戶部尚書的府邸已經被抄了個底朝天,那些跟他一道貪贓枉法的官員也已和他一道被押入大牢。至於其家眷,無論男女老少,幾乎一個不少地流放邊疆。
一時間,皇城裡多了好幾座空空蕩蕩的豪宅,少了幾家人丁興旺的世族,這讓不知內情的臣子們多少有些惶惶不安。
明疏影是隔了三天才得知此訊的,對君寧天這種悶聲不響就能吃人不吐骨頭的雷厲手法,她不曉得是該嚇得躲進被窩裡,還是為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誠然,他沒有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盡數一干人等的罪行,只在問斬當日,命人於刑場上宣讀了幾人的認罪書,這讓百官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皆是對這位攝政王的雷霆手段生出了敬畏之心。
戶部尚書是貪了,可是,他究竟貪了多少,才惹得攝政王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此狠手?
短短數日,朝堂上下人人自危。一些人開始戰戰兢兢地自查,糾結著要不要把自個兒吞進去的那點銀子給吐出來;另一些人自問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的事兒,卻也吾日三省吾身,告誡自己莫要赴了那貪官汙吏的後塵。
人最害怕的,往往不是那看得見、摸得著的明槍,而是不知哪天會扎進後背的暗箭。這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委實不太好受,除非,他能終日謹言慎行,不做半點違背良心的壞事兒。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眼瞅著朝堂上忽然有些涇渭分明——問心無愧者神采奕奕、霽月光風,心有慼慼者惴惴難安、神色萎靡,明疏影覺得,要是她不需要扮作傻瓜,倒是可以提醒君寧天好好觀察觀察,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區分一下良臣與奸臣。
是日,一身明黃的女皇帝比攝政王早到了一會兒,正坐在龍椅上像模像樣地玩著手指頭呢,就清楚地目睹了文武百官的各色表現。
顯然,他們是仗著耳聰目明的攝政王尚未現身,才膽敢在她這個傻皇帝面前“原形畢露”。
明疏影暗自一笑,忽又靈機一動,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見平日裡乖乖坐著的傻皇帝冷不丁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眾臣不禁有些發愣。
這傻子皇帝,是要幹嗎呢?
這樣想著,他們目視女子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禮部侍郎的身前。
年過十四的禮部侍郎這陣子一直睡不踏實,晚上老是夢見攝政王那張駭人的黑麵孔,因此白天精神很是不好,心情也跟著跌到了谷底。見傻子皇帝仰著小臉盯著他看來看去,他忽然就覺得很是不悅。
奈何對方好歹是一國之君,他也不好直接跟揮蒼蠅似的把她趕走,只得板著臉問她:“皇上看著臣作何?”
明疏影照舊對著他的臉上下打量,好一會兒,她才驀地皺起了眉頭,一板一眼地說:“愛卿,你是不是覺得很熱啊?”
禮部侍郎愣了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這傻皇帝是看見了他額頭上的冷汗,才會說這話的吧。
他隨即故作淡定地答道:“回皇上的話,臣沒有覺得熱。”
“不熱,那你的臉上怎麼都是汗啊?”
“只是路上趕得急,出了點汗而已,勞皇上掛心了。”
“出了汗就是熱嘛。”
明疏影不依不饒地堅持著,直叫男人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眉角。
這個蠢皇帝,也真是夠了。
禮部侍郎別開臉,索性不予理會。反正攝政王還沒到,一個傻子皇帝,也不值得自己由著她胡攪蠻纏。可他沒有想到,這傻皇帝還挺鍥而不捨的,他把臉轉向左邊,她就跟到左邊,他把臉轉到右邊,她又走到右邊,顯然是跟他扛上了。
“皇上!”仗著自己未有理虧而對方又是個痴兒,男人怒了,皺著眉低喝一聲。
誰知對方非但沒被他嚇著,還冷不丁綻放出驚喜的笑容,兩手一拍,衝著他直呼道:“哦——朕懂了!朕懂了!”
男人只道她就要說出什麼瘋言瘋語,卻不料下一刻,她竟猝不及防地說:“朕想起來了!你這是虛汗,因為你心虛!”
女子的聲音太過清脆響亮,以至於那些老僧入定的大臣們都紛紛側目。被揭穿了的男人更是暗吃一驚,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無礙,無礙……不過是個傻子信口胡言,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