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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疏影粲然一笑,這便腳底生風地迎了上去。
姐妹倆多月不見,自是分外親厚,在寢殿裡互相拉著手說了好半天的話,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居然已是巳時過半了。
十公主不知怎地忽然如夢初醒,一臉擔憂地問自家姐姐,她偷偷從御書房裡跑出來這麼久,攝政王會不會責怪於她?
明疏影擺擺手,表示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先例,攝政王宰相肚裡能撐船,是不會同她斤斤計較的。
豈料話剛說完,屋外就匆匆走來一名宮女,說是攝政王急尋皇上回去。
明疏影忽覺大窘。
攝政王啊攝政王,你就是要打臉,也不帶這樣打的吧?
好在明疏影有“傻氣”護體,這就裝作方才什麼也沒有說過的樣子,言笑晏晏地跟十公主道了別,便無視了其緊張、尷尬的神情,眉開眼笑地往御書房去了。
不過,等到她旁若無人地走進御書房後,她這傻乎乎的模樣便一下子破了功。
“攝政王……你找朕有事啊?”女子小心翼翼地探問著,只緣君寧天此刻的臉色委實不怎麼好看。
“皇上莫不是回寢宮睡了一覺麼?害得臣一陣好等。”君寧天面色不霽地說罷,一雙鳳眼冷冷地端量著女帝姣好的面容。
“呃呵呵……怎麼會呢?這不是……十妹妹難得回一趟孃家,朕一時忘形,就同她聊得久了些麼……”
君寧天面沉如水地看著她。
“……”明疏影被他看得略覺發怵,卻也只好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攝政王找朕究竟有什麼事?”
所幸男子誠如其先前所言,是個肚子裡能撐得下一艘船的人,是以,他雖心有不悅,卻也沒有追根究底,而是將幾本摺子遞到了女子的面前。
“再過半個多月,便是除夕了,禮部和工部已共同擬定了除夕宮宴的各項用度,還請皇上過目。”
明疏影下意識地接過他手中的奏本,可東西剛一拿到手,她就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慢著,這事兒歸皇帝管嗎?再說了,就算當真歸皇帝管,那不也該是……他這個攝政王代勞的嗎?
女子一臉狐疑地打量著無甚表情的男子,卻只見他忽而抬眸對上她的視線。
“怎麼?皇上不願看麼?”
“哦,沒有沒有。”
明疏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說完了之後,她再暗自一合計,認為她之所以會如是作答,大約是由於對方適才看她的眼神裡,威脅的意味有些濃重。
她覺得,君寧天好像又在整蠱她了。
果不其然,翻開那看上去並不厚實的奏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數字首先就閃瞎了她的眼。
明疏影越發肯定,這傢伙就是在擠兌她。
她無奈地揉揉眉角,努力定下心神,縱身跳進了他給她挖的坑裡。
然而看著看著,她就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為她看不明白,而是因為她看得太明白了,反倒發現了其中的不合情理之處。
“攝政王,這些摺子,你看過嗎?”鴉雀無聲的屋子裡,她冷不丁出言詢問。
“尚未。”君寧天抬頭據實以告,映入眼簾的,則是女子雙眉微鎖的神情。
“這個,一桌宴席,需要三十六壇上好的女兒紅,這麼多嗎?”明疏影不自覺地抬起腦袋,向男子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
君寧天不接話,只面無漣漪地與她對視。
明疏影便兀自說道:“朕覺得,一桌子人,大約也就十幾個罷了,即便都是正值盛年的男子,礙於乃是除夕宮宴,也不會像在自己家裡那般肆無忌憚,喝酒約莫也是淺嘗輒止的,怎麼著也喝不了三十六壇吧?”
“所以呢?”君寧天總算吭聲。
“所以……依朕看,這三十六壇是不是太鋪張了些?”明疏影試探著問完,忽然莞爾一笑,“多下的那些酒,難不成是要朕與攝政王日日對飲嗎……”
無傷大雅的玩笑,沒能讓君寧天發笑,卻也沒叫他動怒。
他只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女子輕柔淺笑的面孔,悠悠地扔了句“還有呢?”。
明疏影聞言微愣,須臾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似乎是在允許她接著說,便壯著膽子將自己的看法一吐為快。什麼煙火、歌舞安排得太多,耽誤人家回府同自家老小團聚守歲啦,什麼上等的紅木椅子缺了為何就偏要重新購進一批,那黑燈瞎火的,大家光顧著看桌上的菜色,誰會注意這個啦,什麼鮑魚肚翅人參燕窩也太豐富了些,真是朱門酒肉臭啊路有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