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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毒酒換成了鴆藥,看來這一世還是和前世有些不一樣之處,雖然都是被賜死。只是不知前世是否也是溫媼替他送來那杯毒酒。
我淡淡地道:“那就請溫媼將陛下所賜的鴆藥呈給我吧。”
溫媼抖著手揭開食盒,從中端出一個托盤來,上放著一盞極是小巧的碧玉碗。因為溫媼實是手抖的厲害,碗中褐色的藥汁灑了不少到那托盤裡,等擺到我面前時,已經只餘一小半了。
我端起那碗鴆藥,緩緩送至唇邊。
明明昨日衛恆見我將他以為的孽種護在身後,那般暴怒,也還是沒有殺我,卻不知溫媼口中的那奏報裡又寫了些什麼,竟激得他到底還是動了殺心,如前世一般要賜我一盞鴆藥?
我又看向跪在一旁,仍在渾身顫抖的溫媼。
可惜我始終想不起前世時是誰替衛恆送來那一杯毒酒給我,我只在夢裡聽到衛恆恨聲對我道:“朕這就命人賜你藥酒一杯,你欠朕的,只有拿命來償!”
跟著便是那毒酒入喉,冰涼如刀的痛感。
難道我還是錯看了人心,對男子而言,這一世再深的夫妻情濃也抵不過心中那條名為嫉妒的毒蛇的啃噬。
又或者——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有些荒誕的想法——該不會是溫媼從中作梗、假傳聖旨,想要讓我死。
可是溫媼為何會想要置我於死地?吳家兄妹便是再神通廣大,暗中收買了些人手,竟連始終居於深宮,已是無親無故的溫媼也能收買不成?
何況我幼時曾救過溫媼的家人,她為了報答我還曾暗中示警,讓我躲過衛華的毒棗,救過我一命。
溫媼既然救我,又會何會要殺我,還是在衛恆眼皮子底下弄鬼?若真是她假傳聖旨要我死,就不怕我死後衛恆追查到她頭上,她亦逃不過一個死字?
一個久居深宮,無親無故,同宮外之人沒有任何瓜葛的良善老婦,竟然有膽子假傳聖旨想要鴆死她的恩人皇后,似乎怎麼看,她都沒有理由會做出這等匪夷所思之事。
倒是帝心難測的皇帝陛下,因懷疑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而痛下殺手,更能叫人信服一些。
可不管這碗鴆藥到底是誰送來的,我都已打算喝下它,只不過在喝下它之前……
我重又將那碧玉碗放回几案,同溫媼道:“既是陛下之命,我自是不敢違抗,既然要奔赴黃泉,可否在上路之前容我重整妝容,換一身衣裳,再來飲下這御賜的鴆藥。”
溫媼泣不成聲道:“娘……娘娘……請便……”
我便喚了採藍和采綠兩人隨我一併進到內室,讓她們幫淨面梳妝、挽發更衣。
她二人也已經知道了衛恆要將我賜死的訊息,一進到內室,便哭著道:“娘娘,陛下怎麼會這麼狠心,竟要賜死娘娘?”
我替她們擦去眼中的淚,輕聲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陛下當不會遷怒於你們二人!”
我開啟妝臺,那裡面堆滿了衛恆送給我的各種奇珍異寶,或許男子的愛便是如此,愛你時奉若瑰寶,可一旦觸到了他們的逆鱗,便會立時翻臉無情,不念半點舊情。
“這些東西皆是陛下所賜,我做不了主,但我這些年的私房就贈於你二人,你們一人一半,無論是仍待在宮裡,還是出宮,也能多些倚仗。”
她二人抹著淚道:“無論娘娘您是生是死,婢子都會追隨娘娘,絕不會離開您的。您若是真去了,婢子們也絕不獨活!”
我怒道:“不許胡說!性命是何等寶貴,我不許你們因為我而做出什麼傻事來。即便我真去了,可只要這世還有人念著我、想著我,我便仍活在這世上,只是以另一種方式,若是有朝一日,這世上再也無人會念著我,那我才是真的去了……”
“答應我,”我緩緩道:“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活下去,而且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你們。”
她們擦了擦淚道:“娘娘儘管吩咐!”
我壓低了聲音,“待我飲下那鴆酒之後,我想你二人能守在我身邊,無論日夜,寸步不離,直到我被大殮入棺,就當是送我最後一程。”
她二人聽我這樣說,無比鄭重點了點頭,“婢子定不負娘娘所託。”
我欣慰地笑了笑,待她們替我打扮好後,只說我想再獨自待上片刻,讓她們先出去。
待她們走後,我復又開啟妝臺,從中取出一個小匣子來,那裡藏著一枚丸藥同一塊狀如蜂巢的物事。
曾經,我以為這個匣子裡所備下的東西或許不會有用到的一天,可想不到,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