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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好不好!”
他頭也不回的吼道:“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
等到太醫飛奔而來; 見到眼前的情景; 險些沒把魂兒都給嚇出來; 就見他這位陛下胸前滿是鮮血,臉上滿眼是淚,雙目血紅; 目眥欲裂; 還當是他受了什麼極重的傷; 正要先給他這個皇帝看診; 卻被他怒瞪了一眼,“還不快給皇后治傷,若是皇后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陪葬!”
那太醫一見到“我”脖子上的傷口,便臉如死灰,戰戰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話都說不利索了。
“陛……陛下,皇后娘娘她……她傷勢太……太重,已然……歸……歸天了,還……還請您節……節哀——”
不等他把最後一個哀字說全,他人已經被衛恆一腳踹飛出去了。
“你個庸醫,胡說八道!阿洛怎麼會死,朕不許她死,你竟敢說她死了……”
“來人,把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給朕叫來,要是救不活皇后,你們都去給她陪葬!”
我飄在半空,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酸楚莫名。
在知道他前世並不曾賜我毒酒後,我心底對他最後一絲怨恨已消,再無任何心結,此刻再看著他在我死後這般抱著屍體不放,傷心欲絕的瘋狂模樣,忍不住便想要落淚。
難怪這一世重生後,他雖記不起前世的種種,卻對我“自戕”而死的這一幕印象無比深刻,總是被這一幕的惡夢所糾纏,在無數個深夜驚醒。
每當我一提到死字,他便會恐懼莫名,嚇得臉色蒼白,趕緊摟緊了我,似乎生怕下一秒我就會離他而去。
可見前世我的死,帶給他的打擊是何等之巨,創傷又是何等之深!
前世尚且如此,那這一世呢?
他若是不知道我是假死,只會以為他的噩夢成真,我竟當真死在他的面前。連我說一個死字,他都聽不得,若真以為我死了,那他又該是何等的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一念及此,我簡直恨不能那麻沸散的藥效立刻消退,好讓我的魂魄能快些歸位,趕緊睜開眼睛去安慰此生的衛恆,免得他又像前世這樣,在聽得所有太醫都確診“我”已歸天后,悲慟欲絕之下,竟是激得那舊傷發作,狂嘔鮮血不止。
前世,他未得倉公給他醫治當年為救我而始終不曾痊癒的內傷,一直有隱疾在身。
這些日子,因和我夫妻不睦,每每借酒澆愁,徹夜不眠,更是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早已是外強中乾。看著還好,實則內裡已是虛損已極,再受了這錐心之痛,觸動經年宿疾,那血竟如泉湧一般不住從他喉間噴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跪了一地的太醫個個嚇得面無人色,趕忙上前想替他醫治,衛恆本想將他們推開,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僵著身子不動,任由這些太醫為他施針止血。
能在太醫院任職,自是有些真本事的,十數枚銀針刺入他的穴道,片刻之後,他喉間嘔出的鮮血漸少。
他深吸一口氣,朝溫媼一招手,“咳咳……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在場,說,是誰害了朕的阿洛,朕的髮妻?”
“……咳咳……朕要將她碎屍萬斷、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溫媼早已哭成了個淚人,她啞著嗓子,無比艱難地道:“老奴也不知曉,老奴因娘娘正在歇息,便一個人進的內殿,哪知進來後這殿裡竟是空無一人,老奴怕擾了娘娘,也只敢守在外面,過了片刻,聽到裡頭有些不對,急忙奔進來看時,就見娘娘已經倒在榻上,脖子上全是血……
衛恆血紅的雙目逼視著她,“你的意思,難道阿洛她竟是自盡不成?可她為何要自盡?”
溫媼遲疑道:“許是因為先前兩位劉貴人當著娘娘的面兒,說的那些話太過難聽,句句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說皇長子殿下他……他身份不明,恐怕會……”
“許是娘娘聽了這些話,怕您真的對皇長子殿下做出什麼來,便想用一死來證明皇長子殿下的清白。”
聽得此言,衛恆又嘔出一口血來。
就聽溫媼道:“都是老奴沒用,是老奴沒能護好娘娘,娘娘對老奴有大恩,老奴卻……”
“老奴對不起娘娘,如今大錯已成,唯有一死,以謝娘娘!”
她話音剛落,便一頭朝殿中的柱子碰去,直碰得頭破血流,立時氣絕身亡。
我萬萬想不到溫媼竟會在大功告成之時,撞柱自殺,她這麼做,連命都豁了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衛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