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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珠拍拍他的小肩膀,將巾子遞給如意拿著,她深深吸了口氣,牽著阿洵進屋去了。
楚傾坐在椅子上看她們姐弟,指著身前他早就擺好的椅子道:“坐。”
含珠就抱著阿洵走了過去,讓阿洵坐她腿上,面朝楚傾。阿洵一眼都不敢看對面的男人,轉過身跨坐在姐姐腿上,雙手緊緊抱住姐姐,小腦袋埋在姐姐懷裡,肉呼呼的一團,看得楚傾忍不住想捉他出來。
不過看看對面乖乖坐著的女兒,楚傾心情不錯。
他讓她坐過來她就真坐了,女兒何時這麼聽話過?
剛要詢問女兒傷勢,門簾微動,楚傾皺眉看過去,就見一隻黑黑的小狗崽兒鑽了進來,看到他後慢慢站住了。一人一狗對視片刻,黑黑又圓又大的狗眼睛裡浮現類似害怕的情緒,搖搖尾巴,沒出息地又鑽了出去。
含珠看在眼裡,莫名地沒那麼怕了。
額前劉海忽的被人挑起,含珠震驚要躲,楚傾眼疾手快扣住她肩膀,不悅道:“給我看看。”
含珠僵住,父親看女兒傷勢,她是沒有理由躲。
她不再抗拒,楚傾很是滿意,目光從小姑娘發顫的眼睫上移開,看她額頭,光潔瑩潤,沒有傷疤。楚傾微微吃驚,皺眉問道:“磕了哪邊?”
含珠垂著眼簾答:“右邊。”
“好得倒挺快。”楚傾按了按女兒右邊額頭,跟郎中一樣。
含珠早有準備,輕聲解釋道:“剛摔的時候腫得厲害,養了幾天就消了。”
捱得近,姑娘家聲音軟軟濡濡,很是好聽,楚傾神情越發柔和,倒沒有詫異女兒聲音的變化。十一二歲的年紀,少年們聲音會變,小姑娘的也會有變化,天天在一起或許察覺不出來,他都快一年沒見女兒了……
他收回手,“現在還疼嗎?”
含珠搖搖頭,“不疼了。”
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乖順極了。
楚傾突然覺得,女兒忘了以前的事挺好的。妻子心胸狹窄,人也糊塗,大人們不合,她何必把女兒教得恨他如仇人?前年妻子終於想通了,他也重新給了她妻子的體面,與女兒的關係略有緩和,沒想妻子又難產。
楚傾不會專寵任何人,但那是他親自求娶的妻子,他看重她跟孩子,產婆都是他親自挑出來的,妻子日常飲食起居她自己比任何人都小心,也不會出事。事後他也派人查過了,根本沒有人動手腳,妻子就是難產。
女人生孩子出事的多了,女兒偏要說是夏姨娘害的,周寅夫妻也信了女兒的話,上門讓他給妻子一個交待。楚傾不屑一顧,直接將人攆了出去。真是夏姨娘做的,他第一個要了她的命,不是她做的,他也不會隨隨便便讓她蒙冤而死。
沒人能威脅他。
他的女兒也不能。女兒不待見他,他安排好乳母照顧阿洵後也就不去惹她煩,只派人盯著,別叫她出事,其他的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至於阿洵,女兒非要放在眼前才放心,楚傾也隨她,打算等阿洵四歲後他再親自教養。
誰曾想外出一年,安排保護女兒的侍衛沒派上用場,讓他的女兒差點摔死,連怎麼摔的都不知。
那樣的廢物,他留著他的命有何用?
“你放心,爹爹不會再讓你出事了。”楚傾摸了摸女兒腦袋,低聲保證道。
女兒忘了前塵往事,也忘了那麼多年對他的恨,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他再弄得父女反目,他自己都鄙夷自己。
被一個陌生男人摸腦袋,含珠彆扭極了。楚傾若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含珠沒啥不自在的,可楚傾才三十多啊,兩人非親非故,偏偏在他眼裡,她是他的女兒。
含珠努力把楚傾想成自己的父親,但她的臉還是慢慢紅了。
楚傾暗道有趣,記起她那聲父親,他哄小孩子似的道:“叫父親生分,往後還是喊爹爹吧。”兒子長大了不適合撒嬌,要改口喊父親,女兒一直都嬌滴滴的,就該喊爹爹。
含珠無法拒絕,勉強答應。
楚傾得寸進尺,“現在就喊一聲給我聽聽,爹爹在外面領兵打仗,得了空就想你們姐倆。”
這話一說出來,楚傾自己都愣住了。
他有那麼多女人,但甜言蜜語,他只對妻子說過,還是剛成親那會兒,面對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願意哄她,後來兩人冷了下來,他就再也沒說過。至於夏姨娘跟那些鶯鶯燕燕他記不得名字的,楚傾一句都沒說,因為她們在他眼裡都是奴,她們不配。
除了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