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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廝嘀咕,或是報給主子們聽。
顧老太太不敢露面,擔心孫子跪出毛病來,派人請顧衡回去。
顧衡斥走那小廝,繼續跪著。
張福不願告訴含珠,張叔出去瞅瞅,搖搖頭,到底還是將事情報給了含珠。
含珠無動於衷。
顧衡跪一整晚又如何?他的祖母氣死了她的父親,他就是拿命來償,她也不會承情。冤有頭債有主,此事非顧衡所為,她不恨他,但她也不會再見他,婚約已毀,兩人再無干系。
翌日黃昏,江寄舟出殯。
張福在前面扛幡,含珠姐妹倆跟在棺木後頭哭,一路悲悲慼慼到了翠屏山。
江寄舟生前就交代過,死後要與妻子合葬,那綠樹掩映的涼亭裡,本就留了兩個棺位。
含珠摟著妹妹,姐妹倆一會兒喊爹爹一會兒喊娘,聽得跟過來送葬的街坊們都哭溼了衣袖。
但他們畢竟只是看客,紅日西垂,街坊們陸續散去,轉眼山中只剩江家人,還有一個顧衡。
他從一側站了起來,走向含珠。
張福要攔,被張叔拉出了亭子,有些事情總要有個交代,說不清楚只會藕斷絲連。顧家老太太沒良心,張叔萬萬不願大姑娘再嫁過去,但他也沒將老爺的臨終之前當真,自家兒子無才無德,根本配不上大姑娘,如果大姑娘捨不得一表人才的顧衡,還想嫁給他,張叔會勸阻,卻不會拿老爺的遺言強逼大姑娘下嫁。
張嬸春柳等人沒有離開亭子,繼續跪在含珠姐妹倆身後。
顧衡在含珠一側跪了下去。
含珠擦了淚,抬眼看他,“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因為跪了兩天一夜,顧衡面容憔悴,聲音沙啞,一雙黑眸裡帶了血絲。他緊緊盯著她,眼裡忽的落下淚來,“含珠,你我青梅竹馬,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岳父因我而死,我百口莫辯,可我真的不忍看你下嫁旁人,含珠,咱們重新定親好嗎?只要你應了,我保證顧家上下無人再敢欺你……”
“誰與你青梅竹馬?”
含珠哽咽著駁他,指著父母的牌位淚如雨下,“我六歲時沒了娘,守孝三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孝不久與你定親,自此更是謹守閨訓,除了應你祖母之邀,很少出門,我與你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從何來的青梅竹馬?你們顧家害死我爹爹還不夠,冤我偷竊還不夠,現在又想詆譭我的名聲嗎?”
她是沒有母親教養,可好女兒該守的禮她都知道,三月裡顧衡要送她珠花,她看都沒看便走了,不想落個私相授受的把柄,他憑什麼自詡與她青梅竹馬?早知今日,她當初絕不會應下這門親!
“你走,馬上走!”悔恨交加,含珠哭著逐客。
“含珠……”顧衡膝行著靠近她,還想再勸,身後張嬸春柳聯手將他推到了一旁,外面張叔張福也迅速趕了過來。
面對幾人憤恨的目光,顧衡退後三步,再次朝含珠跪下,“含珠,這輩子是我負了你,當著恩師師母的在天之靈,我顧衡對天發誓,不論何時,只要你們姐妹有求,我定當竭盡全力照顧你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誰用你照顧?”張福氣得朝他胸口狠狠踹了一腳,“含珠是我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識相就離江家遠點,再敢靠近一步,看我不打死你!”
顧衡看都沒看他,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最後看一眼含珠,腳步緩慢地下山去了。
回到顧家,一臉陰沉。
堂屋裡,見孫子終於回來了,顧老太太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簾。
董氏哭著迎了上去,“子衍啊,跟含珠解釋清楚了嗎?”
“解釋什麼?解釋祖母沒有冤枉她偷東西?”顧衡扶著母親落座,冷眼看向正位上的老人,“祖母,孫兒向來敬您重您,這次是第一次,下次您再敢不與我商量就擅作主張,休怪我不認您這個祖母!”
顧老太太聽出來了,孫子只是氣她擅作主張,並非氣她悔婚!
心中一喜,顧老太太將兒媳婦孫女都打發了下去,屋裡只剩祖孫倆,她好生跟孫子賠不是,“我也沒想到他那麼不禁氣……不過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往後是有大出息的人,怎麼能娶一個喪母的小戶女當正妻?”
顧衡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聲音低了下去,裡面寒意不減:“那祖母可有想過,萬一這事鬧大了,我若落下氣死岳父的名聲,就算考中舉人也可能被官府收回,以後也不能再參加春闈?”
顧老太太的臉登時白了。
顧衡靠在椅背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