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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困惑,“那日聞見大人身上有蜂蜜的香味,還以為大人喜愛食蜜……”他故意放緩語速,欲言又止,眸中一片幽深。
我微微一笑,迎上他的視線,淡定道:“恐怕是公子聞錯了。本官喜茶不喜蜜,這是滿朝皆知的事,公子可以問任何人。”
“也許真的是我聞錯了。”他將包裹向前遞了遞,不以為意地笑道:“既是如此,嚐嚐也無妨,說不定大人會喜歡。”
我思量一瞬,終是接過包裹。他既如此堅定,我再推脫反倒顯得心裡有鬼,索性大方收下,改日贈他回禮便是。
我拱手笑道:“那本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公子。”
“大人客氣了。”他側過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揣著那燙手山芋一般的包裹,道了聲告辭。往前走了許久,仍能清晰地感覺到背後那道別有深意的目光,如影相隨。
***
前腳剛踏進東宮,便望見傅諒悶悶不樂地趴在涼亭裡,腳邊放著一坨不明塊狀物。小安子正苦巴著一張臉,不知在跟他說什麼。
我快步走過去,喚道:“殿下。”
傅諒抬頭望我一眼,仍是提不起興致,懨懨道:“玉瓊,你回來啦。”
簡直……太反常了。
我向小安子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他見到我宛若見到救星一般,又是比手畫腳,又是擠眉弄眼。我半天也沒看懂他想表達什麼,遂揮手示意他退下。
我一撩衣袍在傅諒身旁坐下,溫聲道:“殿下,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
傅諒嘆了口氣,指著那坨塊狀物,沮喪道:“我的研發半路夭折了。”
研發……
我仔細打量那塊狀物,看材質好像是木頭……我登時便明白過來,這貨前幾日風風火火地做木工,搞得滿城風雨,結果被皇上一通責罵,眼下正在閉門思過。
額間青筋一陣亂跳,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微臣在家休養期間,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殿下每日不務正業,忙著做什麼木工,還把大興城中有聲望的木工全部召進東宮開會,可有此事?”
傅諒覷我一眼,似有些怯怯,道:“是、是這樣的。”
我竭力忍怒,整了整臉色,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猙獰,道:“殿下既有如此這般閒情雅緻,想必武經七書的筆記都做完了吧。”
“沒、沒有。”
我忍住將他狂打一頓的衝動,微笑道:“既然沒做完,那為什麼要搞這些呢?”
他垂下腦袋,聲音低如蚊蚋,“因為你這段時間都不在,我一個人很無聊,不想看書,不想寫筆記,只好隨便找些事來做。不知怎麼的便傳到了父皇耳中,被他狠狠地罵了一頓,還把我的工具全都收走了,命我十日之內不得離開東宮。”
還不知怎麼?搞那麼大陣仗,我整日閉門在家都能聽到風聲,更莫說皇上!
我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本想好好教訓一頓。然,看道他這般可憐巴巴的模樣,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終是耐著性子道:“殿下,您是一國儲君,未來的天子,豈可因個人喜惡而荒廢學業、荒廢朝政呢?倘若微臣不在,您便無心政務、無心學業,說出去豈不是教人恥笑?微臣的脊樑骨已經快被那群言官戳斷了,他們說微臣是妲己重生,褒姒再現,媚惑東宮留不得,微臣險些告老還鄉!”說著,我捂住胸口,作痛心疾首狀道:“殿下,微臣的命運掌握在您的手中,您若再不發奮,微臣早晚遲不了兜著走!輕則發配邊疆挖煤,重則腦袋搬家!”
傅諒一言不發地對手指,神情頗有些委屈。
我嘆息道:“殿下,微臣總不能一直陪在您身邊,您可自己長點心吧。”
他立馬抬頭,聲音抬高一個八度,“為什麼不能?”
我一噎,道:“……微臣只是打個比方。”
傅諒撇撇嘴,又蔫了下去,“哦,我知道了。”
“知道便好。”我揮手示意,小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坨塊狀物收走了。那麼我就和顏悅色地問他道:“筆記三天內能做完嗎?”
“……能。”
我欣慰地點頭,道:“那麼這幾日您便好好閉門思過,微臣會跟皇上說情的。殿下,您不能總頂撞皇上,他先是大齊的天子,再是您的父親。您是兒,更是臣。所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無論是哪一種身份都不容許您挑戰他的威嚴。順從他的意,對您有百利而無一害,明白嗎?”
他懊惱道:“我心裡明白,但脾氣上來了總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