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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二哥莫屬。”
傅惟淡淡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之大,強中自有強中手。”
☆、第5章 女傅這職業(4)
試箭結束,圍觀人群三三兩兩地散去。
傅惟將弓箭遞給隨從,一面不緊不慢地解開纏繞在手上的繃帶,一面與其他兩位皇子談笑。我站在原地,愣愣地將他望著,不知是進是退,腳下忽的有些挪不動步子。
恰在此時,他如有知覺般抬頭向我看來,喚道:“戚少傅。”其聲清越,若環佩叮咚而鳴。
心下驀然一動,我鎮定心緒走過去,作禮道:“微臣參見晉王殿下、漢王殿下、五殿下。”
“想不到,少傅大人一介女流也對箭術感興趣。”傅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將我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大人不太子帳看好皇兄,卻跑來這裡,小心父皇問你翫忽職守之罪。”
傅辰此人精於商道,據聞,他天賦異稟,尚未識字便能將金算盤打得叮噹響。現如今,全國上下所有的官營票號、錢莊皆由他掌管,非但如此,他還涉足茶、鹽、絲綢、木材生意,每年國庫約三成的收入都由他貢獻,堪稱金燦燦的搖錢樹、朝廷的財神爺!
他與傅諒極不對盤,曾幾次三番公然嘲諷傅諒為廢柴,傅諒則罵他守財奴,二人針鋒相對多年,連皇上都無可奈何。即使如此,想必傅辰對我也是“厭屋及烏”。不過,他生得細眉細眼,唇薄如削,一看便知工於算計,精明得很。像我這般清正廉潔(喂……)、剛正不阿(真的嗎……)的人,素來厭惡銅臭,他看我不順眼,我自然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我被他看得頗有些不自在,暗自腹誹:哼,有錢了不起嗎!
那麼我就挺直腰桿,大方道:“太子玉體不適,正在歇息靜養。微臣不才,不過是想瞻仰幾位殿下射箭時的英姿,不知何處不妥?”
傅辰輕哼一聲,面上隱有輕蔑之色。
傅邕哈哈笑道:“四哥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並無他意。再者說,女人怎麼了,我大齊國的女子個個上得馬背、挽得弓箭。”說罷,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是吧,少傅大人!”
我被他拍得渾身一震,乾巴巴地笑了笑,道:“這個,騎馬射箭什麼的……微臣還真不會。”
傅辰道:“不會沒關係,既然少傅大人有興趣,那可以學。久聞少傅大人天資聰穎,想必學起來也非難事。若是圍獵時能露上一手,便是給我大齊長臉,想必父皇也會高興的。”
“……”額上速速掛下三道黑線,我心裡不爽,面上仍恭敬道:“殿下太看高微臣了。且不說微臣完全沒有功底,即便是從現在起,微臣不眠不休地練習騎射,也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能‘露上一手’的水平。還是說,難道殿下有幾日速成法可以教授給微臣?”
傅辰毫不掩飾鄙視的神情,不冷不熱道:“少傅大人連這點決心都沒有,還想速成?是大人太會投機取巧,還是東宮的人都是如此這般沒有擔待?”
“我……”我待要反擊,傅惟緩步走到我身旁,向我遞來眼色。我只得將話嚥下,他微微一笑,覆於廣袖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我,轉而對傅辰道:“四弟,不要為難她了。少傅既是文官,會不會騎射有什麼關係。”
傅辰斜睨我一眼,扯了扯唇,扯出一抹譏誚的笑,不再說話。
傅邕左看看右看看,終於跑出來打圓場,“哎,四哥四哥,我偷偷帶了幾壇上好的杜康酒,那可是洛陽醉瑤酒樓的鎮店之寶啊,我花了好大價錢才取到,走,一塊兒嚐嚐去。”說罷,摟住傅辰的肩,半拖半拽將他拉走了。
我殘念地僵在原地,望著他倆漸行漸遠的背影,默默地在心裡對著傅辰比了箇中指。
傅惟笑問:“不高興?”
“不敢,只是微臣並沒有得罪過漢王殿下,不明白殿下為何要遷怒於微臣。”
“他對你有誤解,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垂眸斂目答道:“微臣明白。”
他側過身,抬頭眺向遠方廣袤的草原,靜默不語。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此刻時近黃昏,絢爛繽紛的晚霞鋪滿天際,分外壯美。
半晌,他問道:“最近,還好吧?”
夕陽漸沉,落日的餘暉灑遍山川大地,不遠處的湖泊金光粼粼,他的側顏也籠罩在一片光暈之中,顯得有些不太真切。
傅惟肖母,眉眼雖不及傅諒濃郁,也不及傅辰精細,卻是溫潤清和,若有江南的杏花春雨溶於其中,教人沉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