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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妻子與妹妹出門鬆緩一日。
秋宴年年相似,阮靜妍興致不高,不過嫂嫂畢竟才嫁過來,須得有人陪著應酬,遂一道前往。雖然連日辛勞,到底她還年輕,加上與意中人相許的喜悅,看起來玉顏煥發,清眸流光,縱是靜坐也神采動人,滿園的王孫公子無不注目。
阮靜妍習慣了旁人的目光,起初也未在意,直至發覺一個高挑女郎在打量自己。她見女郎膚如小麥,大方自若,在一群嬌滴滴的世族女子中分外不同,禁不住暗問嫂嫂,“那一位是?”
齊慧兒也不認得,還是旁邊的一位夫人接話,“是長沂山莊的霍小姐,霍家暴富而起,也沒什麼家風家教,生個女兒持刀弄劍,同男兒一般粗魯放肆,也不知從哪裡弄到了帖子。”
阮靜妍知道蘇璇來此地就是為助長沂霍家,市井流言更道霍家有意讓霍小姐與蘇璇成親,聞言目光頓時一凝。只見霍家小姐有種江湖人的英秀灑落,與蘇璇的氣質相近,要是站在一處,必如一對長飛的鴻雁,共遊的魚龍,唯獨在世家的宴席上格格不入,引來周圍不少非議。
霍小姐大概也覺察了議論,不多時就辭去了。
阮靜妍的情緒悄悄黯下來,陷入了低谷。近一時她無限歡喜,只是總有一份忐忑,疑心一切都是夢。到這一刻,不安再度泛起來,盤繞良久,她終是忍不住,在與蘇璇相見時道了出來。
“上次我見到了霍小姐,她生得很美,你會不會——”
聽了她吞吞吐吐的詢問,蘇璇怔了一怔,忽然忍不住笑起來。
阮靜妍剎時羞紅了臉,再問不下去。
“霍小姐機敏果斷,不讓鬚眉,確有過人之處。但若是幫助過的女子都得娶回來,我現在大概已經妻妾成群了。”蘇璇謔了一句,眉眼帶著笑意,“奴奴在意這個?”
阮靜妍的心底又羞又愧,聲音細如蚊蚋,“我怕我什麼也不會,幫不了你,不比她——”
蘇璇不答反問,“奴奴不嫌我是江湖人,給不了錦衣玉食?”
“我怎麼會——”她一急話語出口,看他的神情,雙頰越發紅了,“我不介意,粗衣糙食我也甘願。”
蘇璇心底愉悅,嘴上戲道,“也不嫌我是個浪遊的武夫,不懂吟風賞月,時常還讓你擔驚受怕?”
阮靜妍的心頭絲絲生甜,“我不怕——在你身邊,我什麼也不怕。”
她出身尊貴,美麗柔善,卻為了情意而願舍卻一切,蘇璇情動的握住她柔白纖小的手,十指相扣宛如兩心交疊。這一陣他沉迷於愛戀,另一則也在思量,兩人門第相差太大,她的家人必不會允婚,得回去找師兄想個法子,只是近日據說求親者甚多,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自己回來。
“奴奴,家人近期可有替你許婚之意?”
聽到這一句,阮靜妍的耳根都紅了,“是有一些人上門來說——祖母也問過,我都說不願。”
蘇璇正要再問,忽然聽得有人疾奔入院,警覺起來,“有人來。”
他放開她,衣袖一拂收起案上的茶盞,翻躍於承塵之上,藉著梁木隱藏起來。
阮靜妍鎮定心神,展開一本書卷矯飾,不出片刻樓梯連響,一名丫環驚惶的奔上來,“小姐!王爺不好了!請小姐立時過去!”
樑上梁下俱是一驚,阮靜妍剎那間白了臉。
琅琊王的過世,所有人都覺得愕然。明明病情有了起色,卻在幾個時辰內寒熱交煎,嘔吐痢下,腹痛難當,幾位名醫束手無策,竟然連當夜都未能拖過。
阮家祖母悲慟萬分,頓時臥床不起,阮氏兄妹同樣沉湎於悲痛之中,王府上下亂成一團,還是新婦齊慧兒接了中饋,從孃家借了一批得力的管事與嬤嬤,算是穩住了場面。
琅琊王一向聲譽極好,不乏善舉,頗得民心。訊息傳出,城中百姓亦為之悲傷,不到半日全城縞素,大紅大綠的裝飾均被拆去,酒樓的歌樂也停了。
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最失望的外人莫過於薄景煥。
他伴著御駕回到金陵,立時準備重赴琅琊提親,不料噩耗從天而降,議親成了致悼。縱是阮鳳軒繼了爵位,能替親妹許婚,迎娶也要等到三年孝滿之後,拖延太久,母親必有異議。
薄景煥心事重重的入府弔唁,見阮靜妍一身縞白,在一群女眷的簇擁下清眸含淚,楚楚憐人,更是放不下,他正待勸慰,忽聽得門外唱到蘇璇的名字,不由得一怔。
一則沒想到蘇璇還在琅琊,二則沒想到他會來此弔唁。畢竟蘇璇對抗追魂琴是應薄景煥之請,本身與琅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