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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辭不動聲色,“若能不老不死,永無疾患,阿落可想要?”
蘇雲落想了一想,還是搖頭,“哪有這般神奇之物,師父說天地尚無完體,人怎麼可能不老不死,那豈不成了怪物。”
左卿辭讚賞道,“阿落心只一竅,卻比世上大多數人都要聰明。”
蘇雲落得了誇獎,雙頰粉馥,比桃花更明媚,左卿辭忍不住攬過她,到底在人前不好親暱,捏著她烏黑的長辮把玩,“不死泉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換個說法,西南有種潭水能令人傷口癒合,不覺疼痛、還能強化經絡,可有讓你想起什麼?”
蘇雲落怔了一瞬,突然省起。
左卿辭一笑,悄聲道,“你在血翼神教浸過的神潭,是不是有些像?”
血翼神教確實有一方古怪的血色水潭,被教中護法乘黃用來煉製屍傀。蘇雲落一度誤入,在潭水中混亂了心智,幸好給左卿辭及時救出,不過潭水也使她身上的傷口提前癒合,後來蘇雲落能在神教的聖蛇毒下活過來,或許就有部分受益於此。
蘇雲落回想起來更覺怪異,“那是泡製傀儡所用,怎麼可能令人不死,而且又在血翼神教,外人哪能接近?”
左卿辭的眉梢多了一絲神秘,“傳言難免有所誇大,不死泉與神潭同在西南,功效又有近似之處,如果真是同一物,你猜訊息是何人散出,目的何為?”
蘇雲落默然良久,“我只知道用心一定極為險惡,阿卿聰明,可猜得出?”
“中原大概要亂了。”左卿辭飲了一口酒,見她變了顏色,戲道,“怕什麼,就算成了亂局,憑你我的本事足可自保。”
蘇雲落知他心思深遠,十言九中,雖然自己的武藝護身無虞,但亂局一起就是萬千生靈塗炭,實在無法如他一般輕鬆,“誰在主使?為什麼要這樣做?”
左卿辭撫著杯沿,悠悠道,“原本早該亂了,要不是當年你師父號令群雄力挫朝暮閣,你又機緣巧合,受了陷身朝暮閣的神匠鴉九的請託,將他們勾結藩王的證據呈至御前,引發朝廷清剿。而今就該是朝暮閣私募大量精兵,裹挾豪強,聯合藩王作亂;同時以盜出的錦繡山河圖助蠻族捲土重來,侵奪邊關,趁著內外交患,中原危如累卵之時,劍南王於蜀中起兵策應。”
蘇雲落聽得呼吸都忘了,左卿辭目光幽深,“人算不如天算,有人處心積慮布了一手好局,卻被你們師徒攪得七零八落,真是有趣之極。”
蘇雲落忍不住問,“是誰如此狠毒,為何要禍亂天下,阿卿知道這麼多,怎麼從未聽你提過。”
左卿辭彈了一下她的眉心,謔道,“這麼多問題,我先答哪一個?”
不等回答,左卿辭擁住她一笑,“若要溯源,那可是有些久遠,要從先帝時說起。”
絢爛的桃花枝下,他低微的話語驚心動魄,“先帝當年一直未立明儲,今上為皇后所出,朝臣都視為儲君無疑,不料先帝晚年專寵榮貴妃,又誕下了六皇子相王。六王自從落地起就極得先帝偏愛,遠勝於今上,不少人猜測帝位或許落在六王身上,不料先帝駕崩之時,榮貴妃母子不得入內,幾位重臣傳遺詔擁立今上繼位。數年後,天子在中元節用膳後不適,發覺一道鮮膾有異,牽出了榮貴妃的兄長昭平侯,昭平侯因此自盡,舉族流放,榮貴妃往太廟守陵,一年後病逝。”
蘇雲落還是首次得悉這些宮廷秘事,左卿辭接著道,“當時六王尚幼,不曾被牽連進去,今上也善加撫待,這些事就算過去了。然而二十餘年前,江湖上出了一個朝暮閣,行事隱秘狠辣,上結藩王,私攏豪強;下營鹽鐵,吞舉各派,勢力極盛時逾十餘萬之眾,幾乎一統武林,偏偏碰上你師父。清剿朝暮閣後天子大約有所警覺,對藩王格外關注,劍南王一受彈劾即召其入京,逼得他藏不下去,唯有提前舉兵;其子段衍儘管盜出了繪有佈防機要的錦繡山河圖,終未能送入外族之手,只能遠逃吐火羅,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錦繡山河圖是蘇雲落與幾名高手助左卿辭親至吐火羅,輾轉萬里而取回,兩人由此結緣,聽到此處蘇雲落更是呆了,當時以為尋常,哪想到內情竟如此複雜。
左卿辭嘲諷的一曬,“榮貴妃、昭平侯、朝暮閣、劍南王一個個倒了,六王始終置身事外,天子至今不疑,可謂厲害。”
蘇雲落不由問,“阿卿怎麼知道是他?”
左卿辭淺酎了一杯,眸色深深,“我祖父晚年偶然得知有人想借江湖而逆謀,不過他昏匱膽小,既不敢探查,也不敢上稟,只告訴了忠心的老僕,我父親襲爵後聽聞了秘呈,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