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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施然而入,耐心在偏堂等了一陣,聽得主屋有人行出,似是送客,沒多久屋門一暗,一個人踏進來。
來者穿一襲玄色鑲雲邊的道衣,儀態端然,修偉飄逸,氣質莊重靜穆,與昔年行走江湖時判若兩人,溫白羽險些沒認出。
葉庭其實也才到,好在讓西南的道觀先過來賃了院子,比其他幫派從容許多。他一落腳就不斷有人來訪,不得半刻空閒,實在煩不勝煩。不過他任掌教數年,練得萬事不形於色,哪怕泰山在眼前崩了,也能端正平穩,八風不動,外人絕瞧不出一絲一毫。
這一次門人通報靈鷲宮的二宮主求見,葉庭思了一瞬才想起,溫輕絨已繼任了靈鷲宮主之位,溫白羽嫁入方家,幾年後和離,回孃家做了二宮主,沒想到此次居然帶門人遠來西南,也不知溫輕絨怎麼放心。
幾句客套話說過,葉庭見溫白羽還是從前的脾性,對她的來意自能猜到,“二宮主既是初至,想必還沒有落腳之處,此地豪客眾多,不免嘈雜,不如我讓門下勻兩間屋舍,供二宮主暫歇?”
蘇璇之所以收胡姬為徒,正是受溫白羽所激,葉庭念在這一點,加上與溫輕絨的交情,索性不等對方提,主動給了方便,至於夠不夠靈鷲宮的人使用,就與他無關了。
葉庭一言正中溫白羽下懷,她頓時面如春風,客氣了兩句就應下來,又忍不住抱怨,“我看這裡混亂不堪,五詔堂只管將人帶去不死泉,別的什麼也不理,行事毫無章法,還誇說什麼黃金寶藏,恐怕都是吹出來的。”
許多江湖豪客都有同樣的抱怨,至今不見去不死泉的人回返,留守的等得心焦,五詔堂辯說那一帶地勢險峻異常,往返需時良久,又拿出了幾件上古金器為證,才算勉強將眾人安撫下來。
葉庭亦有所疑,只不好對她言說,方要敷衍過去,一聲恬淡的佛號響起,一個披袈裟的老僧出現在門口,“凡有所相,皆是虛妄,真人以為如何?”
葉庭本就在等少林的人來,一見大喜,起身致禮,“澄心大師也到了,一路可還順利?”
來者正是少林的澄心大師,他年歲已長,好在黝黑枯皺,老態不算明顯,話語也是中氣十足。
葉庭已成了一教之尊,態度仍是謙敬如昔,澄心大師頗為欣慰,越發親和,“託真人之福,一路稍有曲折,總算平安至此,貿然闖入,實是有事商議,還請真人與溫二宮主勿怪。”
少林與正陽宮兩派急議,必是有什麼訊息,溫白羽本當迴避,然而她知機會難得,哪裡肯走,笑逐顏開道,“大師所言與不死泉有關?若不嫌打擾,我也極想一聽。”
她這般一說,兩人均不好拒,正好道人進來奉茶,冷場了一瞬。
還是澄心大師飲了一口茶,提起話頭,“老衲在路上遇到了一件蹊蹺事,一個農戶丟了幾隻羊,尋覓時遇上了兩個活屍般的怪物攻擊。”
溫白羽聽得離奇,“哪有這等怪物,該不是什麼山魈野獸。”
澄心大師一攢長眉,“要不是為此折了三名少林弟子,老衲必也是這般以為。”
葉庭知此事定然不小,斂了神情靜聽。
澄心大師繼續道,“那幾個弟子本是探路,為了救人將怪物制住,不料來了一個刺面男子以竹笙相控,令活屍武力大增,幾名弟子反遭了毒手。老衲聽得佛哨趕去,制住敵人也頗費了一番手腳。農戶雖被救下,已嚇得神智失常,反覆說見了神奴必定要死,自行跳崖而亡。”
溫白羽有些不以為然,“鄉民愚昧,居然如此膽小,那刺面者可有被擒下?”
澄心大師當時未及阻止,心實有憾,嘆道,“老衲雖然制住了刺面者的穴道,他依然用秘法自盡了,留下的兩具活屍儘管面目潰爛,仍看得出是人無疑,其中之一老衲恰好識得,竟是海鯊堂的三堂主。”
這一驚非同小可,葉庭動容道,“大師不曾看錯?”
澄心大師極之肯定,“三堂主生相特殊,頷下有一顆肉珠,老衲確認無疑,不知他怎會脈息古怪,瞳眸散大,見了活物就撲擊。老衲實在無法,唯有將他們深埋了。”
葉庭的神情異常凝重,“聽說海鯊堂對不死泉極有興趣,數月前就派人來了西南。”
溫白羽不可置通道,“就算是三堂主,怎麼會變成受人操控的怪物?”
氣氛滯了一剎,葉庭終於道出,“西南一地信仰黑神,鄉民既然稱之為神奴,又如此畏懼,必是與血翼神教相關。”
澄心大師肅然合什,“真人所慮與老衲相同。”
溫白羽疑惑叢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