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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今日大失臉面,連寶貝都提不起興致了,奈何卻不過六王的盛情相邀,怏怏的隨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啦
今天開始復更,為祖國母親慶生
………
第100章 宮牆鬩
兩日後,一支精銳的隊伍攜天子密詔試圖突圍,然而叛軍人數遠勝從前,又在突圍處設了埋伏,輕易將隊伍絞殺殆盡,守城的將士見證了慘景卻無法救援,無不為之淚下。
突圍受阻,改挑精銳的勇將趁夜潛出,不料敵人次日就將攜詔的勇士頭顱甩入城內,明顯是有奸細透露了訊息。天子嚴令勒查終是一無所獲,幾番挫折之下,朝中氣氛低迷,人心浮搖,認為叛軍將攻破金陵的人越來越多,不少朝臣表面如常,暗地已經有了其他心思。
羽林衛的統領是周將軍,非常時期對宮中防衛越加嚴密,他對翟雙衡頗為賞識,將之召入宮中,提拔成了副將。翟雙衡每日巡視之餘,也覺出了變化,一些曾與忠勇伯及威寧侯來往的臣子怕觸動雷霆之怒,學陳王稱病不朝;還有些臣子退朝後並未散去,聚在宮門外竊竊低議,大概被人上報天子,應德帝重處了幾人,朝中的氣氛更是詭異。
翟雙衡管不了其他,能做的唯有加緊巡防,到了月底,家中的僕役依例將衣物送入宮內,翟雙衡取了包袱回到宿處,驀然發現了衣物中所卷的一張字條,沒頭沒尾的書了十六個字。
酉時二刻,內賊開城,閉宮死守,謹防六王。
翟雙衡入眼一驚,心頭一悸,猛然衝出屋外。
酉時方過,長長的宮牆殷紅如血,深遠無盡,幾個太監驚訝的抬頭望天。
斜陽餘暉,照見皇城上方寒鴉千萬,紛逐亂飛。
無論是天子還是庶民,都沒想到金陵這座虎踞龍盤,安如泰山的帝王之都,歷經風雨而不倒,受過數十萬人圍攻而不潰,竟會在月末黃昏時分,被一群三萬兵馬起家的烏合之眾毫無預兆的衝破。
天街縱過如雷的疾蹄,凶神惡煞的逆賊湧入,衝向促不及防的百姓,鋒利的長刀捲過,金陵瞬間成了一座血城。人們拼命奔逃,怎及得過健馬的速度,稍慢的竟被活活踩死,慘叫響徹長街,處處是血淋淋的屍骸。朱門富戶被暴兵踹開,金珠綾羅甩了遍地,主人癱在血汩裡號哭,稍有掙扎就被亂刀所屠。
繁華錦繡之地,一朝淪為狼窟,翻倒的燈燭燎上了椅墊,引燃的大火躥燒了屋宅,將坊弄籠入了一片燻人的濃煙,一些婦孺受大火所困逃不出來,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呼號,然而兵亂之下,人人自顧不暇,如何能有救援,受困者唯有環抱號泣,直至被燒為枯骨。
措手不及的守軍倉惶相抗,被衝得七零八落,當此之際,統領羽林衛的周將軍也遭內賊刺殺身亡,翟雙衡顧不得僭越,緊急調遣羽林衛出宮相助,讓部分守軍得以撤入宮城,隨即下令閉宮。
隨著巨木封堵宮門的沉響,硃紅色的深牆成了擋在亂兵前的最後一道屏障,牆外哀叫呼號不絕,豺狼肆意凌虐,濃烈的血氣衝滿了整座皇宮。
應德帝在大殿外一動不動立著,許久才道出一句,“陳王與太師使人開城——難怪兩人數日避朝,朕所倚重的手足與近臣,竟是如此迫不及待!”
事起黃昏,議事已畢,臣子多已離宮,唯有吳王、柯太傅在左右,兩人見天子雙目血紅,神情愴厲,柯太傅趕緊道,“陛下休急,羽林衛閉了宮門死守,絕不會讓叛軍衝進來。”
吳王亦是怒極,不顧風度破口大罵,“老五這個廢物,光知道貪錢,腦子裡塞滿了糞渣!暗通叛軍有什麼好處,難道武衛伯還能讓他繼續當親王,活該挨刀的蠢貨!”
後宮哭聲四起,四下哀絕,以為亂兵隨時將要衝入,難免遭豺狼之禍。
區區一個武衛伯,兵馬不過數萬,卻能殺入金陵王都,引得臣子接連而叛。天子絕望入骨,慘然一笑,“朕為帝數十載,殫精竭慮,宵衣旰食,從未有負天下,如今四面楚歌,人人爭相而棄,都走!都給朕滾!”
應德帝形神俱變,面色泛紫,顯是氣極攻心。
兩人都知道不好,吳王也顧不上發脾氣了,急叫王兄上前扶住,被天子一把甩了個踉蹌,幸而一個影子縱近,扶住天子疾點數處穴位,按捏三陰交,過了一柱香,應德帝的氣息才算緩過來。
來人身形高大,面孔如鐵,正是天子近衛連佑,少見的道了一句,“陛下不可過激。”
柯太傅趕緊勸道,“陛下請保重龍體,吳王所言極是,叛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