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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打爛的。是妾身沒用,給夫君惹禍了。”
“哦,你打的啊?打的好,打的對,下次遇到這事,還是得這麼打。不就是一間小小的戶房麼,拆了它,夫君也賠的起。只要你人沒吃虧,怎麼都好。”
聽他這麼一說,鐵珊瑚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看來他對自己果然是有情,只是不知道他家的娘子是否兇悍,聽說這妻對妾,可是如同貓對鼠,天生不咬弦的。自己雖然有武功,可是也不能對正妻出手,只能希望對方好相與,不要趕盡殺絕才好。
楊承祖隨手拉了把椅子,先讓鐵珊瑚坐下,自己再找椅子時,發現已經沒有一把完好的,只好讓外頭的人從別的房裡尋了兩把進來,自己拉了一把一坐,又將焦榕提起來,朝另一張椅子上一墩
“孫子,聊聊吧,你到底想怎麼著啊。如果是想跟你家楊爺死磕呢,你就放個話,我陪著你。要是想好好活著呢,就給珊瑚認個錯,今天這事,還有個了結。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第五十章鬧衙門(四)
焦榕被打的臉上已經開了染坊,說話有氣無力,但是卻依舊嘴硬道:“姓楊的,我不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只知道你恃強凌弱,攪鬧衙門,毆傷朝廷經制吏員,這場官司你等著吧,爺不告到你傾家蕩產革職充軍,就跟你姓!”
鐵珊瑚雖然是公門出身,但是對於這些細節並不瞭解,她只知道自家父親不過是個班頭,在家鄉時就能私合人命,橫行霸道。這焦榕是經制吏,論身份比起父親要高出許多,若是這官司打下去,難道夫君真的會因此革職充軍?
她急道:“打你的人是我,夫君沒碰過你半根指頭,你不要血口噴人。要告,你就告我好了。”
“鐵家的賤人,你以為你跑的了麼?焦爺到時候連你帶他一起告,你們誰也別想好,你就等著官賣為紀,去做那千人騎萬人壓的表子吧。”
他話剛說完,楊承祖卻是閃電般的出手,在他臉上狠抽了一記“說話之前走走腦子,現在的局勢要看清楚。再敢對我的好妹子不敬,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左右你也要打官司了,我就送你點證據,也是無妨。”
焦榕的身板就算是十個湊一起,也不是楊承祖的對手,這動武的事就徹底不想了。他乾脆不再說話,只是一陣陣的哼哼,楊承祖也不理他,就這麼一坐。反正這事鬧到這個地步,衙門裡必然有人要出面,總不能就這麼幹挺著。
果然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光景,卻聽外面有人咳嗽一聲“這是怎麼搞的?衙門怎麼鬧成這副樣子,這還講不講一點朝廷體面了?真是,不知所謂。”
只見房門口站了一個官服的中年人,這人身形不高,體態微胖,身穿綠色常服,上繡犀牛,正是本地縣丞劉庭宣。那焦榕本來是閉目裝死,口內不停的發出哼哼聲,可是這劉縣丞一露面,他卻似得了華佗妙術救治,登時睜開眼睛,大喊道:“二尹救命,錦衣衛殺人了!”
縣衙內知縣稱大尹,縣丞稱二尹,又有尊稱為二老爺,地位僅僅次於知縣一人而已。那劉庭宣的腰把子不算太硬,乃是舉人大挑得的官職,不過在本縣內也算個人物,前幾天大鬧香滿樓時,救出的人裡,也有他一個。
只是他見到楊承祖時,卻沒有張嘉印那般親熱,只略一拱手“楊百宰一向可好,您不在小旗所治公,來到我這滑縣衙門,不知有何貴幹。這戶房乃是縣衙重地,涉及錢糧賦稅各項開支,尤其是這裡的許多底帳十分珍貴,若是損壞了,可是不好修補。沒了底帳,將來衙門的稅收就要成為大問題啊。您的人在別處如何,小縣不敢多問,但是在衙門裡,總要講點體面吧。”
楊承祖心道:你上來就這麼說話,看來焦榕的後抬八成是你。他心裡要為鐵珊瑚出氣,也就恨上了焦榕的靠山,把臉一沉道:“劉二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衙門的人調系我的愛妾,還有理了不成?”
劉庭宣道:“有這等事?焦榕,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調繫了楊百宰的愛妾?”
“二尹,絕無此事,卑職冤枉啊。這鐵氏來到戶房,說是要把小鐵莊的三十畝田地,過到楊承祖楊百戶名下。按說這事,我們戶房只是走個手續,也沒什麼要緊。可是卑職不久前接到個狀子,乃是成福寺的僧人遞來的,說是有錦衣官借喪期逼間民女,還奪去僧田三十畝。這牽扯到僧產的事,卑職哪敢大意,只說是仔細訪查一番,再行計較。這鐵氏見我不肯答應,居然賣弄丰情來勾引我,見我不肯就範,又惱羞成怒,仗著學過幾手把式,將戶房打的稀爛,還打傷了咱們的一名衙役。”
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