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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初櫻打定了主意卻並不現在就實施,而是決定另選時間。
她看著悠悠叫了珊瑚和翡翠,一起去她小庫房裡選東西。這是她們家的規矩,每個孩子的小庫房都自己管著,要送人情就從自己庫裡出,或者跟爹孃借。
孩子們的小庫房其實也挺富裕的。其中一大項就是自幼得的各種年節禮兒,有外人的也有長輩的,還有就是各種見面禮兒,朋友間交換得的禮物;還有就是她們逛街自己採買的東西;另一大項就是每次下面送往府裡的供應。
石初櫻會讓孩子們各自挑一些,存她們庫裡,像皎皎這樣還不會挑的就有石初櫻代勞了。
比如玉瓷和貝彩瓷都是石初櫻自己的瓷窯燒出來的,每次出爐送過來,石初櫻也會給家裡人都分幾份,自己用也好,送禮也罷。
此時悠悠在自己的庫房轉了兩圈,選了一對三尺高的貝彩瓷賞瓶,“這對抬出去,繫上紅綢子,給楊姐姐送去。”
珊瑚和翡翠都有些乍舌。貝彩瓷可是她們夫人前年才試製成的,為了燒出貝彩瓷,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海貝螺鈿呢!
貝彩瓷一出來,比玉瓷還轟動呢。畢竟玉瓷只是看著晶瑩玉潤的,上頭還有瑪瑙、真玉比著呢。
可貝彩瓷不同,只要有光,隨著光線轉動,就能看到貝彩瓷身上無處不在的螺鈿的絢麗,貝殼裡那層漂亮的珍珠層已經與瓷胎融為一體,即便不用其他裝飾,這貝彩瓷本身也足夠光華奪目了。
而這樣的好瓷自然不容易得,每季才開一回爐。姑娘送這麼一對瓶子去,可真是太貴重體面了!
這還不算,悠悠又指了一對貝彩瓷的中號蓋盒,“這對兒給張姐姐添妝。”珊瑚瞧著這對蓋盒有一尺直徑,拎起蓋子,裡頭還有若干小格子,可以放糖果點心也能放別的東西。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她們姑娘又在慷夫人的慨了!反正庫裡沒了夫人也得給添不是?剛才跟夫人還說是玉瓷,這就改稱貝彩的啦?
悠悠似乎聽到了她們的心聲,仰起頭道:“張姐姐和楊姐姐差不多一起成親,將來也要走動,若是看了彼此的擺設必然知道是我送的。所以,還是一樣的質地比較好。不然,即便她們不說,難免別人不說。”
瞧瞧,送禮個還得想這麼周全,她多不容易啊!
悠悠又逛到放料子的地方,翻騰了回,挑了一匹銀紅閃緞、一匹桃花色的妝花綢,“這兩樣,各裁一段出來,包起來;還有那兩種,也各裁一段。”她小手指著一塊銀灰的和一塊寶藍的。
翡翠笑道:“姑娘,這兩樣可有些厚了,現在送去還不得等到冬天才能穿用?”
悠悠湊近細瞧了瞧,又身手扯起來一點,可不是麼……只好又用心挑了兩塊。
至於首飾,她們家不缺金銀,她娘還有個玉石料鋪子,所以,很容易就找出一對金鉤的白玉葫蘆形耳墜子、還有一對赤金簪子。
楊家必然不會缺這些,可張家就只給置辦的那幾樣首飾不提也罷!要不是有悠悠這幾年來往送的一些小禮物,張姑娘的嫁妝對於一個同知家的嫡長女來說,真的有些不夠看的!
反正張夫人是不打算要這個面子了,乾脆也不裝了。
用她的話說,前頭那位什麼也沒留下,所剩不多的嫁妝也給孃家討了回去,張大人的俸祿才幾個銀子?光是走來往人情都不夠的,根本就是她在養家。
所以,她才不會為了博個好名聲,傻不列地花自己的錢去養別人的孩子!誰愛說誰說去……有本事讓她老子出錢!
張大人倒是想出錢,可掏了半天也只摸出八百兩銀子來。八百兩銀子置辦全套嫁妝確實有些勉強了!
可這也是他近幾年的全部私房了!
想他在察看期間,也不敢貪什麼,而縣令一年的收入,滿打滿算也才二百兩左右!本來就給的家用少,再讓他厚著臉皮跟新夫人要嫁妝,他都落不下臉來。只能委屈女兒了。
張姑娘其實也挺知足的,她也不怨誰。她娘死的時候她也不小了,知道孃舅家當年的行事。
不過看她是個女兒,以後未必借得上力,便吵吵嚷嚷地把孃的嫁妝要了回去,一點兒都沒給她留,還揚言說怕新夫人吞了去。不然張夫人也不至於氣恨這麼多年。
張姑娘還安慰她爹說,“用五百兩就行了,兩百兩給祖母留著,萬一急用,剩下的爹爹藏著,您是大人,哪能身上沒點餘錢?”
父女倆抱頭哭了一場,最後張姑娘用了六百兩,而張大人確實得留點私房。別的不說,老太太年歲大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