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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樣的經驗,慶廉才調了三千七百兵勇:“我兵與賊兵交戰,賊縱然衝跨我一營一隊,仍不致全軍皆潰!”
這就是企圖用兵力的厚度和深度來對抗紅巾軍特別是柳絕戶的衝擊,葉炳忠向慶廉保證:“三千七百兵勇,足以有六七重佇列,柳絕戶無論如何悍勇,終究只能衝跨我一兩重佇列而已。”
不過這三千七百兵勇絕對給了孫鏘鳴以極大的信心:“有運司親率四千大軍來援,瑞城已萬無一失!”
只是來報訊的千總卻仍是跪在地上,手一揚說道:“孫翰林,還有一樁事要報與翰林,得罪了!”
一聽到這話,孫鏘鳴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感:“何事?”
這千總叫道:“把康正基的人頭拿來!”
“樂清縣令康正基,守土有責,卻不戰棄城而走,遠遁青田,導致大局糜爛,罪無可赦,斬立絕,傳首全郡!”
千總的話很有力量,旁邊的徐牧謙已經不由擦了一把額頭,而康正基的人頭已經提在千總的手上,向每個人傾訴著恐怖的力量。
“此次紅巾生事,全郡糜爛,首惡者瞿振海是也!”這個千總已經提起人頭:“但激起民變,禍首實為三人也!武將者,為副將姚氏,平時不修兵備,禍害鄉里,軍無鬥志,念其為賊所害,免予追究!”
“為文官者,為知縣康正基,平時橫徵暴斂,辦事不公,又不戰棄城遠遁,致樂城失陷,罪無可赦,斬立絕,傳首全郡!”
接著這個千總就死死地盯住了孫鏘鳴:“在鄉間為禍者,徐牧謙是也,濫辦捐輸,勒索無度,橫行鄉里,故此運司問一句孫翰林,是想要保全瑞城,還是想要保全徐牧謙一人?”
到了這個關健時候,慶廉不得不丟擲幾個替罪羊來,而徐牧謙已經嚇軟了:“親家公,冤枉,冤枉,我與紅賊誓不兩立啊!”
千總卻是向前一步:“翰林,是要保全瑞安全城,還是想要保全徐牧謙一人!”
“這是我親家啊!”孫鏘鳴在心底悲嚎一句:“運司你是要把我在火上烤啊!”
他知道自己這位親家在樂清搞得天怨人怒,紅巾軍起事至少有一小半的原因是想要討伐他,可是從來沒想過要處置徐牧謙。
可是慶廉卻毫不留情地把這件事擺上了檯面來,逼他做出一個選擇。
“翰林,你是要保全瑞安全城,還是想要保全徐牧謙一人?”
“也罷!”被逼得這等地步了,孫鏘鳴苦笑一聲,卻是對徐牧謙說了一句:“親家,對不住了!”
“把徐牧謙鎖了!”
大家都以為孫鏘鳴將要大義滅親的時候,卻聽他大喝一聲:“這是我骨肉至親,我只是在鄉一野人罷了,不敢處置,請知縣大人斷案吧!”
慶廉是想要他快刀斬亂麻,當即將徐牧謙這個禍首斬首以挽回軍心民心,但是沒想到孫鏘鳴還是想回護自己親家,打起了太極拳。
孫翰林不殺自己親家,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他的心意,失望之餘也明白孫鏘鳴的心底還是向著自己的宗族多一些,因此知縣明知誅殺徐牧謙是上上之策,卻也說道:“此事重大,非本縣所能裁量,不由將徐牧謙交由上峰處置。”
慶廉一心想要殺徐牧謙立威,孫鏘鳴知道一到府城必然凶多吉少:“那好,將徐牧謙押往杭城,交由何撫臺處置。”
眾人明白他的心意,也不說破,只是氣氛一下子難堪起來。
徐牧謙倒是回過神來,他朝孫鏘鳴回頭拱了個手:“親家,不必讓你難作了!我徐某生於溫州,長於溫州,不想死在它鄉異土,死在這瑞安倒也不錯!”
他笑了笑:“運司要辦我,親家公你保不住我!我與紅巾賊是你死我活的十世之仇,倒不如轟轟烈烈地死!親家,我向你討個差使?”
“什麼差使?”孫鏘鳴感覺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之外。
“柳絕戶用心惡毒,現在瑞城已經城門洞開,但是賊兵非經海安不可,讓我帶團勇守海安城吧!”
海安是瑞安除縣城之外的又一座古城,方圓數里,正在扼制在紅巾軍南下的大路之上。
自從柳暢用上樹黃旗的策略,不少最頑固的白布會頭目既無力對抗紅巾軍的大兵,又不願意樹上黃旗,就退入了海安城,現在海安城內已經有幾百白布會團勇,只是互不隸屬,缺乏一個強人來統率他們,白布會的首腦們雖然有心加強海安的防禦,但是卻找不出一個既夠份量又有勇氣的角色。
徐牧謙知道海安差不多是瑞安縣城之前的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