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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十八年,又重築金清閘,歷時三年完工,閘七洞,但是閘底高上游的琅岙閘二三尺,洞門狹窄,出水本就來不暢,而時任知縣劉旭,其人既勇於任事又剛愎自用,認為金清閘已成,便於舊港築大壩以資御蓄,自此出水更加不暢,一遇大暴雨就變成一個超級大水害工程,引發閘內外民眾的大規模械鬥。
先是道光二十八年七月初五日大水,平地水高八尺許。初八日,鄉民聚眾冒雨哄至縣署,求官開閘未成。十二日,水鄉五萬餘人持鋤往毀金清閘壩,閘外監生陳梅五等竟向閘內民眾施放火炮,殺害無辜多名。
接著是咸豐元年夏天大水,鄉民往毀金清閘,守備率兵往捕,民多落水死,捕四十餘人解省,後皆釋回。
然後在另一個時空的咸豐六年五月大水,金清閘不開,水鄉聚眾數萬前往掘壩毀閘。閘外民眾聚眾拒之,槍炮轟擊,死者數十名,溺水者甚眾。
這麼一個關係到太平縣民切身利益的水害工程,自然會吸引到利益相關民眾的極大關注,為了這水閘的相關利益得失,自然會出現無數最合理的方案來,冒出無數釘子戶與無數鐵桿支持者。
當然柳暢現在也無力去徹底整治金清閘,要知道金清閘的整治是一個投資極大的大工程,前後持續了一百多年,最後一直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底才一段落。
先是光緒十五年建玉潔閘以助金清閘洩孔,但這只是治標之策,自同治四年起就提議修新金清閘,但一直到一九三二年才付緒實施,至一九三四年才告竣工,耗資達三十八萬銀圓之巨。
但是這一個耗資極巨的金清新閘仍然存在排水不暢的問題,一遇大雨,溫黃平原內澇嚴重,雖然對港道進行多次整治,最終仍然只能把金清閘外移,工程最後於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才付諸實施,稱為新金清閘,歷時七年才正式建成,當時投資高達上億元。
但是臨時修建玉潔閘那樣的治標工程,還是有幾分可能,何況柳暢需要的並不是重建金清閘,而把全縣民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重建金清閘這件事上,讓他們為了利益吵個痛快,沒有時間與虹軍搗亂。
只要他們不對抗虹軍,別說是重修金清閘,就是再重的承諾柳暢都暫時作出,而石汀蘭的第二個建議卻也很實際:“禁閩鹽越界北運!”
溫嶺是產鹽區,灶戶甚眾,但是近世以降卻受到了福建產鹽的嚴重衝擊,越界的閩鹽質量好,價格低廉,又透過鹽商從官方獲得準合法的灰色身份,嚴格衝擊了溫嶺灶戶的生計,從道光晚年到同治年間,鹽民常有失業之憂,屢屢起事。
現在溫州府落入紅巾軍之手,台州閩鹽的來源雖未斷絕,但是敢於冒險北運台州者獲利大為減少,現在提出禁閩鹽北越界,既是空口承諾,也是一樁德政。
接下去石汀蘭提出的幾點建議,柳暢一一看下去,都極具可行性:“倒是謝過石姑娘了!”
楊長妹卻是掩嘴一笑:“我們石汀蘭姐姐在天京時便是有名的女諸葛!”
石汀蘭卻是淡然地說道:“只是跟著我兄長見識了些世面。”
柳暢卻是認為這並不是智謀二字就能形容的,非得極其瞭解台州情形,才能提出這樣針對的建議:“兩位王姑出的好策略,我帶回來考慮一番,再通知虹軍將士施行下去,兩位姐姐身邊缺人照顧,我讓磐石寨那邊將留守的幾位姐妹都送過來照顧兩位姐姐,再從台州招募幾個手腳伶俐的大腳姑娘送給兩位國宗。”
這算是投桃報李了,現在把楊長妹與石汀蘭身邊的女護衛都還給她們,還在身邊安插幾個自己人,想必她們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石汀蘭卻是借勢提出:“隨我同來的那些兄弟之中,有兩三位作過天國鄉官,或許能幫得檢點大忙。”
“鄉官?”柳暢缺乏行政人才,虹軍不象紅巾軍,有大量中下級地方官吏參與其中,他手上可以運用的,除了一些留用的太平縣官吏之外,就只有自己手下屈指可數的少數人員:“也好,就讓他們一起過來先幫忙。”
只是在他的心底,只能將這些鄉官與楊長妹、石汀蘭隔離開,楊長妹、石汀蘭就別想掀起什麼波瀾。
石汀蘭見到柳暢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當即與楊長妹一起告辭:“那幾位兄弟雖然年輕,但在地方上辦事都是極牢靠的!”
可石汀蘭離開之後,柳暢卻是重新審閱了一番石汀蘭的文稿,嘆了一聲:“現在身邊連個能用的秘書班子都沒有,可惜了!”
他不由想到那句有名的網路笑話,又嘆了一口氣,卻是朝著外面嚷了一聲:“施退季施連長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