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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咸豐朝的紅人之中,肅順可是第一位,他甚至為了肅順斬了柏俊,而現在肅順卻是十分淡定地走進了西暖閣,瞄了侍立兩旁的太醫、太監與宮女,咸豐明白他的意思:“都給我出去,都給我出去,沒想到這些日子受了些風寒,竟有小疾,不礙事,不礙事,等稍稍調養一番,朕這就御駕親征!”
肅順卻是直接就在咸豐對面端了一個小方凳就坐了下來:“皇上,我看您這身子骨,若真要御駕親征,反而有礙於國事,不如放心養病!”
咸豐帝搖了搖頭,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本來是年富力強,可是國事讓他操心至極,他說要御駕親征,不如與在極度苦悶中的一種發洩:“朕的心思,你不明白……”
“我都明白!”肅順倒真有膽:“我怎麼不明白,今年京餉依例有七百萬兩,到現在解京不過八千兩,再這麼下去,京城防務,恐怕只能用崇文關的關稅了!”
咸豐初年開始,大清朝的財政已經徹底破產,以後兩宮太后能重建財政平定發亂、捻亂、回亂,可以說是整個中國歷史上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現在肅順主持戶部,對於這一切都是瞭若指掌:“皇上,您這是心病,心病啊!”
“心病,心病,朕知道了,御駕親征就此做罷了!……”咸豐帝看了御案上那堆積如山的奏摺一眼:“你知道,關外兵事如何了?”
“長白聖地已入夷手,夷兵繼續大舉南進,皇上應當有所決斷!”肅順能擔事:“龍興聖地就在我們這一代滿洲人中失去,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你我都是愛新覺羅氏啊!”咸豐帝現在放下皇帝的架子:“我的身子骨也不行了,真是不知道去見列位先皇啊……”
這話說得肅順都是無顏以對,他知道咸豐帝現在承受的壓力:“皇上,您多休息吧!”
“我有些事要交辦你做,也只有你肅老六才辦得了這樣的事!”咸豐帝的臉上盡是苦楚:“朕這身子骨,實在不堪重負,也知道春秋將盡,所以你當是朕的顧命大臣。”
“皇上現在不到三十,春秋正盛,雖有憂患,但是聖祖有三藩之亂,高宗有二徵金川,雖有變故,最後都是功全圓滿。”
肅順特意舉了康熙、乾隆這兩個特別高壽的皇帝,只是咸豐一切都明白得很:“我哪敢與聖祖、高宗相提並論,我既不是世祖,也不是世宗……”
他特別提了這麼兩個特別短命的皇帝,讓肅順都覺得難過:“皇上,您不必如此自謙同,您……”
“我自已知道自家事!”咸豐說道:“我早年翻閱皇室書冊,見過高宗批漢武的一段,才知道高宗與漢武帝與惺惺相惜之意……”
這是實情,在清代皇帝之中,乾隆與漢武帝的心態最近相近,只是乾隆比起漢武帝稍為剋制一些,最後才沒演變出輪臺詔的悲劇,即使如此,他生命中的最幾年,依舊上演了川楚白蓮教的好戲,而且始終沒有平定,反而越剿越熾之勢,只有到了嘉慶即位之後,形勢才為之一變。
“至於世祖、世宗,亦是完人,我不能及啊!”咸豐帝談起自己的家事來,真是瞭若指掌,順肅雖然敢任事,卻也知道這等帝王家事插嘴不得:“皇上多心了,只是稍受風寒而已。”
“不必安慰我了,我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啊,真不甘心啊!”
咸豐帝作為一個甚有想法的皇帝,自然是想有一番作為,可是從一即位以來,就是內憂外患,操勞過度,甚至連后妃都無心寵幸,到了咸豐六年才得一子,而晚清帝王少子無子的問題可以說是始於他這一代。
“我知道你對皇后與懿貴妃有想法,但是你是朕的顧命大臣……哎,不說這些了!”說起這些國事家事,咸豐帝就覺得氣血翻湧:“朕都不知道這皇位還能坐得多久,柳絕戶與俄羅斯夷兵哪一路先殺到這北京城,也罷也罷……”
他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咱們這江山也是奪自李自成,可惜啊,咱們大清朝的氣運沒坐滿二百年,回頭倒讓自己的龍興之地失於俄羅斯夷人之手,現在賊夷兩路夾擊,也不知道是誰先進北京城,就是進了北京城,也不知道誰才是李自成啊……”
肅順有些難受,他清楚得知道眼前的這位皇帝已經絕望了,不是僅是對時局,而且還是對自己的身體與一切都徹底絕望:“朕雖然對不起歷祖歷宗,但是至少也有明思宗的那點勇氣,哎……”
肅順靜靜地傾聽著咸豐說完了自己的安排,卻是插了一句:“皇上,我只說一句,現在這個時候求死容易求生難,賊兵若至,請皇上與兩宮、軍機儘早避暑承德,思宗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