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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就如一樹春花飄落在水面上,盪開粼粼水波。
她說:“黑臉先生?”
閆默明顯頓了一下,伸手將她拉起來。
褚清輝卻不就此放過,又笑道:“黑臉?”
閆默無奈地看著她,卻只說:“太淘氣。”竟是縱容她對他的稱呼。
褚清輝撲哧一聲笑倒在他的懷裡,真正花枝亂顫。
閆默攬著她防止摔倒,看她愉悅的模樣,也賣起了師弟:“重青原名青青。”
“啊?青青、馮青青?那不是跟女孩子一樣嗎?”
“不錯,”閆默點頭,又說,“師弟十歲之前,一直做女子裝扮,也自認是姑娘,十歲後認清,哭鬧著改名。”
褚清輝腦子裡便出現一個縮小版的馮重青,粉雕玉琢,扮成小姑娘,穿著小裙子,哭哭啼啼說自己要改名字的模樣,不由越發樂不可支,“難怪現在叫重青,原來是兩個青!”
待褚清輝離開,閆默到客房把正在上藥的師弟揪出來,又與他切磋了一番。
夜晚,馮重青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身上僵痛得只有臉能動。
他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京城挺好的,嫂子也挺好的,就是大師兄太能打了,唉……下次還是叫別的師兄來吧。”
第35章 相會
褚清輝回宮的時候,帶回十幾個新得的小人像。
這些雕像材質不一,有珍貴的,用寶石雕琢而成,也有普通的,用的是隨處可見的鵝卵石,但無一例外,每一個做工都十分精緻,栩栩如生,看得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她似乎可以透過它們,看見這十幾日閆默走過的每一處地方,在那個地方,他或折下一根樹枝,或撿起一塊石頭,然後在夜深人靜之時,坐在燈下專心雕刻出自己的模樣。
這些原本冷冰冰的雕像,似乎因這一份心思,而帶上了令人熨帖的暖意。
過了幾日,閆默終於到禁衛營報到。
雖然褚清輝不能再像在含章殿時給他送食盒,但兩人同在皇宮之中,即使沒見到面,心情就與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不一樣。
這一日,褚清輝從含章殿回來,行走在外廷宮道上,忽然似有所感,抬首往牆上看去。
牆頭上,一身黑衣、老神在在曲腿坐著的人,可不正是閆默?
紫蘇也發現了,停下腳步,給宮女們做了個手勢,退到十幾步外。
褚清輝卻只出神的看著閆默,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曾重現過。可一想又不可能,先生來京城只是這三四年的事,其間她並沒有見過他。
閆默從牆頭上躍下,走近她,“怎麼?”
褚清輝微微皺眉,疑惑道:“我覺得,好像以前見過先生也像剛才那樣,蹲在牆頭上,可是……應該是我恍神了。”
閆默聞言卻頓了一下,緩緩從懷中掏出兩個荷包。
“咦?”褚清輝一看,立刻驚奇道:“這是柳姑姑專門縫給我裝玫瑰糖的荷包,先生怎麼會有兩個?”
她記得不久前,送過閆默玫瑰糖,當時就用這荷包裝,可另一個是從哪來的?
她心中奇怪,不由就著閆默的手,仔細打量那兩個荷包。其樣式、花紋、配色都沒什麼差別,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嶄新的,另一個瞧著卻很有些年頭了。
新的那個是她送的,剩下那個……
閆默慢吞吞道:“十一年前,我隨師父入京,曾在此處宮牆上等他。”
褚清輝雙眼慢慢瞪大。
閆默又道:“有個小姑娘路過,將荷包送我。”
褚清輝呆住。
“她說,荷包裡是她最喜愛的玫瑰糖。”閆默最後道。
褚清輝已經完完全全愣住了,怔怔道:“那是我……”
聽語氣,不知這是問話還是肯定。
閆默點了點頭,煞有其事,“我聽人口稱公主,應當是你。”
褚清輝傻傻看著他,忽然反應過來,跺了下腳指控道:“原來先生早就認出我了,故意不說!”
閆默眼中似有笑意,卻又正色道:“並非有意隱瞞。”
褚清輝點了點頭,聽先生描述,十一年前,那會兒她才三四歲,如今早將發生的事忘了。一個人記得,另一個人腦中卻一片空白,這時候,若記得的那人提起,也沒什麼趣味,況且,先生從來不是多言的人。
但她如今隱約想起有這一回事,卻記不得細節,不免抓心撓肺地好奇,“過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