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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映早就接到密報,靖海王讓朱脩敬在靖州稱皇之日,就已將其去勢。去勢後的朱脩敬不陰不陽,自然不能肖想真正的龍位。
可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曾經貴為皇子的男人而言,這是何等痛苦和恥辱。為了角逐那個位置,人心的陰暗血腥面顯露無遺。
顏玉兒這個蠢貨,居然真的以為朱脩敬像顏昊那樣被她迷得死去活來,迷得連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
朱脩敬突然道:“謝謝你收留阿綽,沒有讓她也流落顏家。否則靖海王指不定會利用她做出什麼事。”
謝映道:“不必謝我。我也並非出於好心,而是私心。”
捲入政治爭鬥且能佔據上風的,沒有一個是善類。朱脩敬自然明白,但不管謝映出於什麼目的,善待他的妹妹是事實。
朱脩敬既沒了對皇位的威脅,又想殺顏鳳欽,如此一柄好刃,謝映自然要用好。謝映憐恤魏州士卒在大周是出了名的,能不讓他的將士折損便打敗敵人,是他最為樂見。
謝映取走顏昊和顏玉兒的令牌,扔給朱脩敬,道:“走吧,一起去找顏鳳欽。”
尚在途中,謝映就接到一個重要訊息——是謝邵同意他的要求,除了他的親衛隊,其他兵力都可以交給謝映。
謝映對此並不算意外,謝邵離開魏州南下前,主動找他長談過,那時他就已窺見今日端倪,因此他才能放心地只讓薛成湛和聶照去應對謝邵。
至此,謝邵已歸順謝映。顏家另一支軍隊由朱脩敬統領,也倒戈相向。謝映有意將這些訊息傳入顏家軍中,動搖對方士氣。
而顏鳳欽軍隊的南面,湖州布政使李敬宗早就在謝映平寇時便被他收為己用,湖州永衡重鎮更是早早駐紮著魏州聶晟率領的人馬,此刻一舉發起進攻。
又有謝映親率十萬大軍,從北逼進。
顏家軍被三路軍隊夾攻,幾乎已無懸念。
謝映這兩日卻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出什麼事。他始終記著顏玉兒死去之前詭異的笑容,還有她的口型——是“朱伊”二字。謝映思索再三,將軍權移交給盛擎,返回京城。
謝映只帶了親隨,快馬加鞭。到了離京不遠的周縣,夜裡下起大雨,便入住了一家客棧。剛準備歇下卻有人向他稟報:“世子,外面來了南瓷姑娘的馬車。”
謝映聞言,自是要出去打招呼:“南瓷?這樣巧,你要出京去哪裡?”
顧南瓷剛好走上二樓,她也沒想到會在周縣就遇到謝映,她看著男人站在欄邊,身後是夜雨燈輝,正朝自己說話。
顧南瓷微怔地看著謝映被燈籠光鍍上一層柔暈的俊逸五官,心裡關了許多年的念頭終於不可抑制地破出,她輕聲道:“我本要去找你。你要親征顏鳳欽,我不放心。”
女子一開口,謝映就意識到她的話不對,對方歷來疏淡,從未對他如此直白表達過關心,更從未如此溫柔。甚至連眼神也不對。
謝謝蹙了蹙眉。他之所以和顧南瓷保持著來往,除了因自小的交情,還有就是他本身很坦然,也從未在顧南瓷身上感受到她對他有何男女情意。或許他們太熟悉了,顧南瓷若是不表達得太明顯,他也沒有察覺。
謝映想了想,語氣有意淡幾分,道:“有什麼不放心,以前我也經常出征。”
顧南瓷卻是彷彿陷入自己的思緒,道:“謝映,有神靈曾託夢給我,在你和顏鳳欽之間,朱伊愛的其實是顏鳳欽。她已經給你用了毒,這次你出征與顏鳳欽對決,會被她所害。”
以謝映對朱伊的獨佔欲,哪裡聽得朱伊愛的男人其實是顏鳳欽這種話。別說他知道朱伊愛的只有自己,哪怕朱伊心裡真的另有所屬,他也不會容許別人說出來。
“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中過毒。”謝映臉色已不大好看,看著顧南瓷夢囈般的神情,意識到她的神智有些不對。這是顧南瓷第二說起託夢了。但上次那個祝由師不是已經被他殺了?難道又有別的人作惡。
顧南瓷被一年多來反覆的夢境折磨得意志薄弱,急切道:“你已經中毒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是想要救你,才對她也用了藥,將她控制起來,屆時好與顏鳳欽談條件……”
她這次還未說完,已被謝映緊緊扣住了手腕,男人猜疑和審視的眼睛,凌厲得讓她從心底發寒。“你說什麼?你對朱伊用了藥?”
顧南瓷皺起眉,謝映從未對她無禮過,更遑論這樣粗暴地抓扯她,讓她的手腕痛得彷彿快斷掉。
謝映按捺著心底湧出的暴戾,不耐道:“你給她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