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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開始有人小聲啜泣、捂嘴嗚咽、最終壓抑了一整天的恐懼、驚惶等情緒彷彿傾瀉千里的洪流,再也止不住,紛紛崩潰得抱頭痛哭起來。
哭聲連成一片,甚至壓過前線傳來的陣陣號角聲。
席香在這一片哀慟聲裡,目光遙遙望向西城門,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掌心滲出了血跡也不自知。
與此同時,汴梁。
桂南失守的急報前腳送入御書房,陳令後腳也進來了。
除卻皇帝,鎮遠侯、陳瑜、莊鴻曦也都在。
陳令一身風塵僕僕,草草對皇帝行了個禮,便道:“桂南已失守,雍州恐有城破之危,需得即刻從幽州調兵增援。”
莊鴻曦卻搖頭,一臉凝重道:“不妥,不能從幽州調兵。幽州與平邑相鄰,一旦從幽州調兵,只怕幽州也將陷入危難之境。”
陳令一怔,他倒沒想到這方面。
莊鴻曦雙膝跪地,朝不發一語的皇帝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方抬頭沉聲道:“臣請命親自率兵南下抗敵,收復我大梁失地。”
皇帝自是不答應的。莊鴻曦年逾花甲,這個年紀,他應該在家中含飴弄孫安享晚年。然,對上莊鴻曦堅定不移的目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莊鴻曦之所請命領兵征戰,一是前陣子兒子莊青柏被哈德剃了頭髮的事,已令他面上無光,眼下桂南失守的事,守將張南還是他教出來的弟子,張南棄城而逃,更令他蒙羞。
請命出征,不過是想爭回一點臉面,百年之後,才有臉見列祖列宗。
皇帝偏頭看向鎮遠侯,等鎮遠侯表態。
但莊鴻曦心意已決,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動搖他的。
就連陳瑜願代他領兵南下,都被他拒絕了。
情勢緊急,容不得人再耽誤時間了。
皇帝與鎮遠侯到底還是鬆口,答應讓他掛帥,領兵南下雍州。
汴梁精兵五萬,由莊鴻曦率騎兵一萬快馬加鞭乘著夜色先行,餘下四萬次日再啟程。
莊詞,混在了這四萬人裡,跟著一道出發了。
陳令一天一夜未閤眼,從宮裡回到家裡時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添福神情慌張地迎上來,手裡拿著從幽州發來的急信,道:“三公子,我哥來信了,說他們已經從雍州安全撤離,走時西戎已經攻城了。”
她頓了頓,聲音低下來:“我哥信上還說,席姑娘,沒有隨他一起離開,留在了雍州。”
陳令睡意頓消,從添福手中抽過信,一目十行將信看完,臉色都變了。
“雍州易攻難守,一城兵力不過萬餘,且大多還是些老弱病殘,你率七萬精銳之師竟慘敗如此,死傷逾萬?”
桂州城內,西戎軍帳之中,哈德一臉盛怒,抽出腰間佩刀,指向此次率兵進攻雍州的主將,目光陰沉。
那主將名叫莫黎,是先前守在桂北的守將。
莫黎守在桂北多年,對張南很瞭解,深知此次能攻佔桂南,全是因為先攻其不備佔了城門,捉了桂南城中大部分百姓作為人質威脅,若非如此,憑張南的本事,他們決計是攻不下桂南的。
至於雍州,別說雍州足有一萬餘兵力,即便是隻有幾千,他們也能守個十天半月,
這一次攻不下雍州,也完全在他預料之中。
畢竟城破二字寫來簡單,要做到卻不是這麼容易的。
但哈德王子不涉軍事,不會明白這其中困難,他只看結果,如今結果不如他意,說再多都是狡辯。
莫黎跪下,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們不是還有近萬俘虜嗎?”哈德一臉冷漠道:“明天把他們都帶上,雍州要是還不開城門,就當著他們的面,將俘虜都殺了。”
莫黎猛地抬頭,對上哈德冷酷的眼神,唇動了動,到底是什麼也沒有說,垂下了頭。
哈德的命令傳到俘虜營中時,整個俘虜營頓時驚惶不已,有的甚至當即被嚇得哭出聲。
其中一個眉眼倒豎滿臉橫肉的人立即跳出來,朝看管他們的幾名西戎士兵跪下大聲喊道:“差爺,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
這人正是先前帶著方知同與陳瑜上清風山剿匪的雷虎。
他當時藉口方便溜走後,就逃到了桂南。入侵桂南後,西戎抓了很多百姓與士兵做俘虜,他也在其中。
雷虎邊說邊狠狠磕了三個響頭,隨後指著人群裡的一名婦人,嚷道:“她,她是張南的夫人!我還知道雍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