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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鉤對他母親,佔有慾出奇的強。當初楊清韻救了趙歆後,僅僅是親手餵了她一碗湯藥,楊鉤便嫉恨在心,趁著楊清韻不在時,端著一碗湯藥從趙歆頭上澆了下來,眼也不眨地對她道:“你離我娘遠一些,否則我要你的命。”
當時楊鉤冷漠的神情,趙歆這輩子都不會忘。
當然,若是撇開楊清韻不提,平常時候楊鉤對她也還算不錯。有好吃的,會聽從楊清韻的話,主動分她一半,有好玩的,也會讓她先玩。除了楊清韻,他對這世上的一切,彷彿都不在意。
楊鉤不笑了,慢慢抿嘴嘴,一臉冷漠地看著她:“你怕是記錯了,我只有娘,沒有姐。”
“你姐姐姓席,單名一個香字。”趙歆道:“在桂北的時候,你曾與她有面之緣,就是那個賣玉石的商人妻子。”
“我說了,我沒有姐姐。”楊鉤一字一句地重申,他明明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可一雙眼黑沉沉的,愣是看不出一點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
“你承不承認沒關係,我只告訴你,日後你若是見了她,敢使什麼手段,我不會放過你。”趙歆道。
楊鉤連她都容不下,更不可能容得下橫空出現的一個親姐姐,同他爭奪楊清韻的關注。
趙歆清楚席姐姐心中有多期待與母親弟弟團聚,她不想有朝一日楊鉤因為那變態的獨佔欲,而對席姐姐下手,席姐姐會很傷心。
“去年大梁曾派使臣到洛邑,說是接我娘和我回大梁。”楊鉤道,“我娘答應了,臨出行前一天,卻又反悔了。你知道為何?那是因為我。我和她說,我是西戎的七王子,除非我死,否則絕不以大梁人的身份踏進大梁一步。”
趙歆聽了也不意外,這完全是楊鉤能做出來的事。
她想了想,又問:“大梁使臣被剃髮,也是你的主意?”
哈德再沒腦子,也沒膽子生出侮辱一國使臣的想法,這背後,定是有人給他出謀劃策的。
“是。”楊鉤沒有否認。
他娘雖答應他留在了西戎,但卻因此哭了一晚。他見不得他娘傷心,將他娘傷心的原因全都算到了大梁使臣的頭上。
於是,身為大梁使臣的莊青柏,就倒黴了。
趙歆一臉嫌惡,“楊鉤,你還是這麼令人討厭。”
“你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楊鉤語氣囂張:“你今日找我來,除了警告我別對我那所謂的姐姐下手,還有別的事嗎?若是沒有的話,還是儘早送我回去為好,以免使臣發現我不見,鬧起來,你們大梁可不好交差。”
趙歆自從回宮,即便太后訓斥她時,也沒這麼目中無人。
“我反悔了,咱們還是好好清一清陳年舊賬。”她面無表情的道:“你以前怎麼對我的,我現在就還你,從此兩不相欠。”
她說著,徑直拎起一個茶壺,從楊鉤的頭上澆了下來。一如當初,他對她那樣。
楊鉤站著一動不動,任憑茶水順著他的臉頰滴流下來。
“當然,有恩,我也會報的。”趙歆放下已經倒空的茶壺,端起一盤糕點,遞到楊鉤面前:“吃。”
那是一盤板栗糕。楊鉤最討厭的就是板栗糕,他紋絲不動。
門外初一探了腦袋進來,目光炯炯地盯著楊鉤,看似在哄實則是威脅:“小孩子要乖乖聽話才會討人喜歡。”
有初一這個七尺壯漢在門口盯著,那一盤板栗糕,楊鉤最終還是一臉屈辱的全都吃掉了。
趙歆心中這才氣順了些,她多少還是顧忌著席香,讓初一送他回去了沒有再繼續折磨他。臨走前,她再一次警告道:“記住我說的話,在汴梁,你的小心思不要太多,尤其是見到你姐時。”
楊鉤黑黝黝的眼珠子動了動,輕輕“呵”了一聲。
初一把楊鉤送回去,回來向趙歆覆命時,有些不解道:“公主,您這就放過他了?”
依他對這小公主的瞭解,她不像是這麼心慈手軟的人。
趙歆道:“他只在乎他娘,旁的都不在意。我再磋磨他,並不能使他難受,反而顯得我幼稚。”
打蛇打七寸,她真想對付楊鉤,得從楊清韻下手。
趙歆想了想,客客氣氣的對初一道:“席姐姐一心想與家人團聚,我肯定會幫她完成心願的,明天宴會,還請您同我皇兄說一聲,安排席姐姐的席位離西戎使團近些。”
這是打著替席香完成心願的名義,來對付楊鉤啊。這公主,果然還是冷心冷肺。
初一心中微驚,抬頭看了一眼趙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