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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一分為二。
而這一條寬三丈的道,被稱為南北街,如今是桂州最熱鬧繁華的街道。
在桂南的高牆下,大梁人擺攤叫賣,桂北高牆下,也有西戎商人支攤賣貨。人群在這一條道中來往買賣,有大梁人也有西戎人,在雙方守軍的眼皮底下,沒人敢鬧事,乍一看竟有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繁榮昌盛的景象。
席香走了一圈,心中頗為感慨。
她隨意走到一處西戎人攤前駐足看了一會兒,看上了一個別致掛墜,本想買下帶回雍州給穆瑛,問了價格,覺得略貴,又同攤主討價還價了一番,成功將價格砍到自己滿意的價格,正要付錢時,一摸口袋方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沒錢。
席香只得一臉歉意放下腰墜,同那攤主道:“抱歉,今日沒帶錢出門。”
若在其他地方,尋常人早惱得罵她窮酸買不起東西還要強作樣子了,但這攤主沒有半分氣惱,反而笑得一團和氣,道:“不打緊不打緊,姑娘趕明兒再來也是無妨的。”
席香覺得過意不去,再三道歉方離去。
等她逛得差不多了,回到軍營中,陳令與十五已經歇了一覺醒來。
外出巡邏的張南也回來了。
陳令抱著狗,正和張南抱怨:“你這兒,吃食乾巴巴硬邦邦的,差點磕壞我門牙。床鋪得也不好,還壓塊木棒在上頭,我一躺上去險些把腰骨硌折了,最可氣的是被子氣味還散著股汗酸臭味,差點沒把我燻死。你看看白飯,被燻得到現在都暈著。”
張南與陳瑜同拜在鎮國大將軍門下,與陳瑜是同齡,兼之有同門師兄弟情誼,沒來桂州鎮守之前,時常就上陳家做客蹭飯,自然深知陳令的脾性。
陳令一開口,他就摸著腦袋,一臉頭痛對面無表情的十五小聲道:“我給問之兄去的信,怎麼來了這個小祖宗,這可愁死我了。”
問之是陳瑜的字。
十五本來也覺得這軍中吃食不習慣,鋪蓋太臭,但此時此刻聽著陳令長舌婦似的嘮叨個不停,也深覺難以忍受,板著個臉道:“張將軍,且忍忍吧。等這個小祖宗說完,挑無可挑後,也就清靜了。”
直到席香走進來,陳令才暫且壓下了他滿腹的牢騷,起身道:“行了,你回來了正好,我們走吧。”
張南一愣,“這就走了?”這小祖宗什麼時候這麼好打發了?
陳令臭著一張臉,“我到對面永安客棧住,吃住用度,你出錢。”
張南:“……”
他轉頭看向十五,哪知十五這個時候卻又倒戈偏向陳令了:“張將軍,就勞您破費了。”
說完,十五跟著陳令一道走了。
席香還摸不清情況,但見陳令與十五兩人都走了,她也只好跟上去。
三人到了對面的永安客棧,陳令讓掌櫃安排三間上房時,特意道了句:“我們三人吃住用度,都掛對面張南賬上。”
掌櫃笑得滿臉褶子,“二東家您放心,我明白。”
陳令睡了一覺,精神正好,轉頭對席香:“聽軍營士兵說你出去了一趟,趕了一夜的路,你先去休息,其他的事我來辦。”
席香點頭,在店小二帶領下去後院廂房休息了。
在來的路上,陳令已與和她商量好,他們要喬裝扮成玉石商人,到南北街擺攤。
張南在信上說,西戎的大王子三日到了桂北,送信出來給他的人,正是也在西戎大王子隨行隊伍裡。也就是說,小公主和席香的母親也極有可能在大王子隊伍裡。
據說大王子有個很喜愛的寵妾,那個寵妾很愛玉石珠寶,但西戎不產玉石,大王子為了哄那寵妾開心,四處搜尋珠寶玉石,他們扮作玉石商人,混進桂北接近大王子的機會很大。
等她一覺睡醒,已是暮色時分。陳令果然已經將所有事情辦好。
既然是要扮作玉石商人,貨物自然是不少的。滿滿兩箱子的玉石珠寶,光芒四射,閃得席香眼花繚亂。
除了兩箱玉石,還有戶籍官引,甚至還讓張南在南北街替他們找好了攤位。
一切都辦得妥當,並沒有需要讓席香操心的地方。
陳令同席香道,“明日起,咱們的身份便是從汴梁來的玉石商人,你是我剛娶進門的夫人,十五是咱家的家奴,你莫要記錯了。”
席香看了看戶籍官引,她還是叫席香沒變,十五還是叫十五,陳令倒用了個化名叫陳善之。
“善之是我的字。”陳令解釋了一句。
席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