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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敏銳地察覺她的不對勁,低頭仔細審視著她,“又在想什麼法子逃避跑步?”
席香仰頭看著他,如此真實的父親就在眼前,怎麼會是夢。她搖搖頭,喃喃道:“不逃了,今天我要跑二十圈。”
“嘿,那你先跑完十圈,再說跑二十圈的事。”父親牽著她往校場走,滿面笑容地念叨著:“小丫頭片子跟著校場那群兵蛋子學壞了啊,真功夫沒學多少,大話倒是說得挺利索。”
到了校場,士兵們已經整齊有序的列隊晨跑了。見到她與父親,紛紛揚聲道:“席將軍好!席小將軍好!”
父親橫眉豎眼:“哪裡來的席小將軍?”
那群人轟然大笑,“噯,咱們小香兒以後是要當大將軍的,現在不是小將軍是什麼?小將軍,咱們已經跑了一圈,你遲到了,要罰三圈才成!”
“她剛剛說,她今兒要跑二十圈。你們若是跑不過她,今日就別吃飯了。”
眾人瞬間哀嚎:“啊?不要這麼狠吧?”
父親伸手拍拍席香的頭,笑得十分和藹,“自己說的話,一定要做到,可別食言嘍,席小將軍。”
不過只是跑二十圈而已。席香板著一張小臉,快速入了隊,與士兵們一起跑起來。
不過七歲大的小姑娘,跟在隊尾跑,竟也不落下一點,保持一定距離,還真就堅持跑完了二十圈。
跑完步,她又隨眾人扎馬步。
日頭東昇,晨曦輝芒映得人影瘦瘦長長。父親踩著她的長影子,在挨個兒檢查,誰的馬步扎得不穩,誰的腿又站抖了。
這時候,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喊聲:
“香兒,該吃飯了!”
她循聲轉頭看去,卻是一身荊釵布裙的母親跨著個籃子站在校場邊上,正滿面含笑看著她。“吃了飯再接著練。”
“看什麼看!”父親忽然轉身,抬手給了她警告的一拳,“練武最忌諱一心二用,罰你等會倒立半個時辰。”
話說完,他卻是一臉吃味的朝只顧女兒完全忘了丈夫的婦人撇了撇嘴。
席香視線忽然就模糊了。
這是七歲還沒去汴梁前發生的事。
她在自己的夢裡。
父親和母親,都在她夢裡。
席香低下頭,眼淚滾了出來。父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香兒?你怎麼了?”
她不答,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耳邊卻開始出現兩個聲音:
“香兒?”
“阿姐?”
“香兒?”
“阿姐……”
待席香意識再度清晰,緩緩睜開眼,這一回,映入眼簾是穆瑛那張掛滿擔憂的臉。
穆瑛見到她醒來,擔憂瞬間被狂喜取代,“阿姐你醒了?”
席香怔忡。
這個時候,瑛子應該在雍州,怎麼會出現她面前?
席香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復又閉上眼睛,再睜開,依舊是穆瑛那張滿是歡喜的臉。
“我……”她欲開口,只說了一個字,便發覺聲音已啞得說不出話了。
“阿姐你等等,我給你倒杯水。”穆瑛飛快起身去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餵給席香喝了。“還要嗎?”
席香搖搖頭,“夠了。”
喝了水,聲音雖依舊嘶啞,但已經好多了。她掙扎起身,穆瑛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穆瑛將杯子放好,方挨著床邊坐下,道:“阿姐,你睡了三天,我都擔心壞了。”
席香環顧屋內,穆瑛不等她問,便道:“我們在平邑,這裡是永安堂的地方。”
平邑……
席香這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忙問道:“公主呢?”
“她啊,被大傢伙好吃好喝地供著呢,跟尊菩薩似的。”
席香想起與她們走散的陳令,又問了句:“那陳三公子他們呢?”
“也好著呢,一點事都沒有。就你,傷得連命都丟了。”穆瑛呶呶嘴,有些不高興,“阿姐,你怎麼一醒來就問別人,也不問問我。”
得知公主與陳令都沒事,席香放了心,神情寵溺看著穆瑛,順著她的話問:“好,那我問問你,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那還不是擔心你。”穆瑛道,“你不知道,自你走後,十一天天都在叫,叫得嗓子都啞了,吵得左鄰右舍想宰了它燉了吃。後來那個鎮遠侯世子上門,說你和他三弟去桂北救什麼公主,被十一聽到就急了,咬著他的褲腿不讓人走,最後我只能抱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