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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燒,當下要務,是修築城牆及城中房屋瓦舍。幸而,燒城前,城中百姓都已遷徙,除了房屋破損,並未傷及無辜百姓。
但當桂州和幽州大捷的訊息傳回邊梁時,朝堂上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正如一開始席香覺得要火燒桂州,陳瑜等人反對時所說的那樣,桂州近千年的文化沉澱在這一場大火中化為灰燼,哪怕最終他們守住了城,也勢必會遭天下文人墨客的唾罵。
而文人墨客之中,又大多出身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在這部分人眼中,一幅書畫的價值甚至高於普通百姓的命。
更謬論是燒燬了一座城池。
席香燒了桂州,遠比守不住桂州的罪孽還要深重。
一時間,朝堂參席香的摺子如雪花一般飛上皇帝的案頭。
而市井中,茶樓酒肆,文人書生聚集之地,更是對席香筆誅墨伐。
在他們眼中,席香不再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軍,而是一個罪孽深重不可饒恕的惡人。
輿論被這些讀書人一帶,尋常百姓們也對席香漸漸有了微詞,不再是一味的吹捧。
唯獨離邊梁千里之外的桂、雍、幽、樂四州百姓,還念著席香守住桂州的功。
桂州的百姓,基本都遷徙雍州、樂州,一旦桂州失守,雍州不保,樂州亦將陷入險境。
桂州戰事未平時,這兩州的百姓擔驚受怕寢食難安,箇中滋味,自然不是遠在千里之外高枕無憂的汴梁京都之地的人能感同身受的。
燒了城,算什麼。
只要守住了這座城,他們人也都還在,燒燬了些房屋瓦舍,再重建就是了。
因而戰事一停,席香下令修築城牆屋舍,原本遷徙到雍州、樂州兩地避禍的桂州百姓得知後,不請自回,紛紛拖家帶口回桂州,自己動手修房補瓦,還把奉令替他們修補房屋的將士給轟走了。
都道:“你們去修你們的城牆,修得高一點,別再讓西戎蠻子打進來了,我們家宅子的事用不著你們操心!”
百姓們這樣的反應,原先反對席香的陳瑜、陳珞等人是萬萬想不到,對此他們心中很是疑惑。
陳令道:“你們是好日子過得舒坦慣了,自然追求那勞什子的精神滿足,什麼書畫墨寶,在你們眼裡千金難求。可在尋常小老百姓眼中,這些東西,還不如一塊饅頭來得實在。我們把城守住了,他們有家可歸,不必背井離鄉顛沛流離,那對他們而言,就夠了。”
至於什麼燒了城中千年的建築,毀了先人心血,固然是可惜,但如今桂州既然守住了,燒沒的重建就是了嘛,多大點事。
陳瑜去城裡各處兜了兩天,同那些不必再擔心無家可歸,都高高興興修宅子的百姓們交談了一番,方徹底品明白了陳令的話。
只是他猶有疑惑,“你打小金尊玉貴的,好日子過得可比我們舒坦多了,怎知他們會如此反應?”
自家兄弟是什麼性子,陳瑜自然明白,他絕不會因私廢公,席香要燒城時他之所以支援,並不是盲目聽從,而是已經預到如今局面。
面對陳瑜的疑問,陳令毫不臉紅的誇自己:“那說明我心懷天下,愛民如己,深入百姓生活,自然明白他們想要的什麼。我和你們這樣只顧自己利益的世家公子哥不同的。”
陳瑜面無表情手握成拳往他後背砸了一記重錘。
陳令痛得齜牙咧嘴,但也沒敢還手揍回去。
汴梁那邊如今對席香口誅筆伐,他得指著自家大哥回汴梁時,能幫忙周旋一二。
鬧得正凶時,赤努帶著餘下數萬人,歷經半月之久,也逃出了桂北瘴林,回到了西戎王宮中。
經此一役,手下大將莫黎戰死,軍心渙散暫且不說,連帶自己幾個兒女都沒了性命,赤努回到王宮中,自然怒不可遏。
趁他帶兵出征,挑起奪位之爭,這明顯是早有預謀而非臨時起意。赤努本欲查是誰謀劃且主導的,不料王后先下手為強,辦了一場壓驚宴,將赤努灌醉,直接把人囚在了王宮內。
赤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扔在寢殿中,門外守著的人全是王后親信。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不過如此了。
而王后只對外聲稱赤努從瘴林逃出,染了重疾,不能見人。
她這話倒也是十分可信。
隨赤努一道活著逃出瘴林的將士中,十有五六,確實都患了病。重則直接一命歸西,輕則身上出現紅斑瘙癢不止。
也虧得王后還念著幾十年夫妻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