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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燭光中,小茶壺頭上、臉上和身上汗水淋漓,呼吸急促滿臉痛苦,不知不覺間他捂著臉低聲抽泣起來。
天色徹底變暗,小茶壺平靜下來,他抓過床沿上的秦琴,伸出修長而顫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緩緩撫摸,最後輕輕撥動琴絃。
這是把按照十二平均律製作的老式樂器,琴頭雕琢梅花圖案,小茶壺幾乎是下意識地輕輕撥動四根弦,腦子裡便湧出這樣的意識:這是以五度音程定弦的民族樂器,音域大約在G——E3之內……
小茶壺從未摸過民族樂器,覺得這玩意兒與他熟悉的木吉他和貝斯完全不同,但細細琢磨,似乎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於是,他用右手三個手指開始輕輕撥絃,眼睛不知不覺閉上,幾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緩慢彈撥出一個個單調的音符。
彈了十幾遍,小茶壺的手慢慢停下,睜開眼睛呆呆望著手中的秦琴,消瘦的胸膛再次劇烈起伏,呼吸越來越急促——一聲聲單調的絃聲中,他的記憶無序地復甦,雖然洶湧而來的一個個片段殘缺不全,但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要死啊你?真是個敗家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有你這樣點蠟燭的嗎?老孃辛辛苦苦偷回來幾節蠟燭你就這樣糟蹋,照這麼亮幹什麼?數卵毛啊?這幾年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算我背時了,可你不能糟蹋老孃的東西撒,老孃眼戳戳養倒你盼你賺錢,哪時你才能讓我享點兒福……”
易姐不知何時衝進來,一面高聲痛罵,一面放下手中的竹編小食盒,彎腰嘟嘴“噗——”地猛吹,四根蠟燭瞬間熄滅,只剩下最短的一根頂著如豆般的火苗搖曳,原本敞亮的房間,頓時變暗許多。
小茶壺驚愕的臉慢慢鬆弛下來,很快對兇巴巴的易姐露出個自認為親切的笑容:“你的嘴巴好大哦。”
“啪——”
“哎喲——”
易姐氣得用力煽小茶壺一個響亮的耳光,雖然她身材婀娜,長得一點兒也不難看,可她的大嘴巴和右臉上的大塊燙傷疤痕極為顯眼,好多人至今仍然不叫她的名字而叫她大嘴妹,幾乎所有客人都因為她的大嘴在相書裡是“吃死男人”的惡兆而嫌棄她,使得空有一身技藝的易姐生計慘淡,流落風塵七八年沒攢下幾個錢,反而因為五年前一時心軟,收養了倒臥街頭如同野狗一樣的流浪孤兒小茶壺,弄得她境況更為窘迫,要不是她精通韻律,琴技超群,兼之性格堅毅,自尊自愛,獲得妓院老闆和老鴇的賞識同情,留她在百翠樓幫著調教一群小丫頭的技藝,恐怕她早就流落到東城外下等窯子,為活下去而天天去接待販夫走卒了。
易姐的一切小茶壺都不瞭解,但他看到了易姐潮紅的眼裡深切的痛苦和失望,於是,他捂著臉的手慢慢放下,抬起頭看著氣鼓鼓的易姐:“你很像我姐,其實我有個姐姐的……哎喲……你怎麼這麼野蠻啊?男人的臉不能打你曉得不……”
“啪啪——”
又是兩巴掌煽在小茶壺的腦袋上,易姐抓著自己打得生疼的手,又罵起來:“狗日的瓜娃子,我不是你姐,你滾出去找你姐去啊,找你媽都得,你做啥子還賴在老孃的床上不走?你這不要臉的龜兒子!老孃辛辛苦苦給你送吃的來,就得你這句沒良心的話,你這個沒娘養的白眼狼……”
“喂喂、喂喂喂……我是傷員啊……我重傷啊我……”
小茶壺躲了幾下沒躲過去,乾脆抓住易姐的手,裹小腳的易姐早已經累得全身無力,被小茶壺抓住一帶,不由自主跌進小茶壺腿上,剛想掙扎又被心有餘悸的小茶壺單手緊緊抱著動彈不得,氣得她左右扭動破口大罵。
可小茶壺根本不管,忍著身上的傷痛就是不鬆手,直到香汗淋漓的易姐罵累了不再動彈,他才喘著氣說道:“姐,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氣你,只是……只是我醒來之後腦殼渾渾沉沉的,好多事情都記不起來,難受得要命。”
“啊?先鬆手!”
易姐撐起身子,定定望著小茶壺的臉,抬手貼在小茶壺額頭上。她確實被嚇壞了,從沒見過小茶壺臉上露出鄭重的神色,特別是那雙狡猾的眼睛,此時似乎藏著深深的悲苦。
小茶壺把易姐的手抓到自己手心裡:“姐,我今年到底是多少歲?我怎麼感覺跟你過了好多年一樣?”
易姐抽出手嘆息一聲,坐在床沿上整理衣衫:“我也不曉得你到底多大了,五年前那個下雪天,我把你從大門口撿回來,那時你瘦成皮包骨的猴子,矮矮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