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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石磨前方,眾多中外記者用照相機忠實地記錄下這一珍貴的歷史畫面。
令所有參戰將士驚喜的不是兩週剿匪作戰中繳獲的大批錢財和古董字畫,而是總司令蕭益民乘坐火車突然到來。
慰問完獨立第二師的作戰官兵,蕭益民立即進入臨時指揮部,與喬治等六名聯合調查組負責人展開會談。
經過反覆考慮和艱難的說服,聯合調查組放棄了將俘虜的二十餘名匪首送到上海公共租界審判的要求,同意蕭益民將審判庭設在南京最高法院的建議。
別小看這個小小的讓步,這可是自滿清後期以來,中國在重大涉外案件中從未獲得過的主動權,說明南京行營的司法獨立獲得了列強的認可,更加重要的是,蕭益民由此而改變了列強近百年來的強橫立場,為國家爭取到了本應屬於自己的權力。
用完簡單的早餐,蕭益民客氣地詢問幾位外交官:“我的專列停在西面的小鎮,諸位如果有興趣,不放一同返回南京吧。”
喬治等人欣然同意,百餘名中外記者大部分也願意跟隨蕭益民的列車返回南京。
大隊人馬離開之前,蕭益民抽空登門感謝馬莊的鄉親們。並向馬老爺子贈送了繳獲的五十支日製步槍和三千多發子彈,最後在全村人的送別下登上戰馬。
走到村口。蕭益民突然停下,叫來送行的師長蕭飛,小聲詢問:“馬莊到西集鎮的山路有二十公里吧?”
“二十二點五公里。”蕭飛準確回答。
蕭益民指指腳下的小路:“要是拓寬一倍,你的工兵營需要多長時間?”
蕭飛一愣,很快就完成心算:“二十天,不過,要是能在前方四公里和十一公里處炸開山腰,並搭建兩座二十米左右的木橋,至少能夠縮短五公里的路程,整條道路就因為那兩個地方才變得狹窄的。而且還因此多了兩段極為難走的盤山坡道。馬車裝得多一點兒都難走。”
“好,你負責施工,大紅山和邊上幾座山都給我們燒光了,看到光禿禿的山上聳立的一根根大樹幹,我心裡就不是個滋味。都是百年老樹啊,就當是我們給馬莊鄉親的賠償吧。”蕭益民低聲吩咐。
“是!保證完成任務!”
列車在諸多山東官員和地方駐軍軍官的送別下,徐徐南行。
至此,蕭益民終於從繁瑣的送別禮儀中解脫出來,列車開出不久就鑽進了車廂後方的廁所,好好地放空憋了一個多小時的積水。
走出廁所門口時,蕭益民意外地看到了熟悉的情報員李毓芬,連忙示意侍衛不要阻攔。
李毓芬按捺激動的心情,問候完畢。就把身後英俊的英國記者介紹給蕭益民:“這位是《泰晤士報》駐南京記者伍德蓋特先生,大劫案發生時我們正好在列車上,隨後沒有趕赴北京採訪大會,一直留在藤縣等候,之後又一起跟隨王謙將軍的部隊採訪剿匪作戰,我們正好想到前面車廂提出申請。請將軍同意接受我們的採訪。”
蕭益民主動向伍德蓋特伸手一握:“幸會!伍德蓋特先生。”
“見到您很高興,將軍!”
伍德蓋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見到了蕭益民,有點受寵若驚地向蕭益民致意:“將軍,您能接受我們的專訪嗎……當然,不一定是現在,將來也行,我常駐南京,多次榮幸地出席將軍舉行的新聞釋出會。”
蕭益民爽快地笑道:“沒問題,我很願意與你們共同探討彼此關心的問題……這樣吧,午餐之後,我將會有兩個小時的空閒,如果你們能抽出時間的話,我願意和你們坐下來好好交流一下。”
“太好了!謝謝將軍!我們一定準時到訪。”伍德蓋特興奮不已,李毓芬也高興地叫出聲來。
蕭益民回到專用車廂,立刻與英國駐青島總領事喬治。羅伊斯舉行單獨會談。
喝下半杯香醇的熱茶,蕭益民終於涉及正題:“羅伊斯先生,在北京停留的十五天時間裡,我與貴國公使朱爾典先生舉行了四次愉快的會談,其中有個重要的議題,涉及到青島的未來和以後發展的方向。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外交家,而且在中國的四個地區擔任了八年的外交官,可以說你和朱爾典先生一樣,對中國的過去和現在都非常熟悉,因此,我希望能和您開誠佈公地交流一下,看看怎麼才能把青島建設成為一個文明開放、生機勃勃的國際化城市。”
喬治。羅伊斯大吃一驚,但轉念一想,忍不住笑了:“將軍,青島目前還在日本人手裡,現在就談青島的未來,是不是早了點兒?”
蕭益民擺擺手:“不早,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