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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煙寒僵硬的鬆開在袖間緊握著的拳,慢慢抬手端起那碗藥。在顏夏拼命衝她搖頭的眼神中,將藥汁一滴不漏的喝下。
沒人知道她雖然是個大夫卻非常的怕喝藥,所以她給自己做的藥都是藥丸。
這碗避子湯是前所未有的苦,那苦味彷彿能直接闖入心間一般,這世界在她眼中都彷彿變成了與那藥相同的顏色。
王爺,我喝完了。顧煙寒推開扶著她的顏夏,將碗底倒過來給席慕遠看清楚。
席慕遠微微頷首,她又道:既是如此,王爺要不要也來一碗
席慕遠的眉頭抽搐了一下,望見顧煙寒眼底那拼命積壓著的眼淚,答應了:好。
王爺!
去煎藥。席慕遠吩咐。
顧煙寒將碗一丟,轉身去開啟蜜餞盒子,含了一顆粽子糖在口中。口中的苦味容易被覆蓋,心間的苦卻只會不斷的盤亙,最後開出有毒的花。
煮酒傻了眼,提議道:煎藥時間長,不若先去給老王妃敬了茶,回來再喝
不急,等著王爺喝完再走也一樣。顧煙寒廣袖一揮坐下,大有甩無賴的模樣。
席慕遠示意煮酒退下去熬藥,自己拿了蜜餞盒在顧煙寒身旁坐下:本王那裡還有蜂蜜。
不用,別碰我的東西!顧煙寒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將蜜餞盒從席慕遠手中搶過去,背對著他又嚼了塊果乾。
總算是等著煮酒將第二份避子湯煮好,顧煙寒親自檢查與她喝的那碗一樣後,才讓席慕遠喝下。喝完,兩人才上出了正院。
出門前,顧煙寒的臉已經又便回了豬頭樣。
老王妃住在洛北王王府的北院,繞過精心打理過的花園,顧煙寒跟著席慕遠進入北院。
一進門,先是見到了個熟人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蘭初。
見到他們進來,蘭初迅速的合上手上的盒子。顧煙寒眼尖,看得見裡面裝了一條染血的白綢。那似乎是昨晚鋪在她和席慕遠床上那條
皇后管這麼寬,連她和席慕遠圓沒圓房都要知道?
顧煙寒心中疑惑,跟著席慕遠行禮。
老王妃身上有著淡淡的香味傳來,顧煙寒微微愣神,被席慕遠拉了拉手,才反應過來。她抬手接過了一旁的熱茶,忍著心間的不爽給老王妃敬茶。
席慕遠與太子同歲,顧煙寒原本以為老王妃與皇后的年紀也該相差無幾才是。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會保養的緣故,老王妃的容貌竟然比她要蒼老了五歲不止。
只是即使如此,一府主母的氣勢與威嚴卻還是沒有絲毫受損。
她接過顧煙寒的茶也不喝。只是來回撥弄著茶葉。也不出聲,就看著她。
顧煙寒也不怕,任由老王妃打量。這婚是席慕遠自己求來的,皇帝親自賜婚,老王妃為難她就是為難他們。
母親,喝茶了。席慕遠提醒道。
老王妃眼中閃過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端起茶半天,看到顧煙寒那模樣又是惱怒,索性挪開眼神喝了口,將茶杯放在一邊。
席慕遠扶著顧煙寒起來,顧煙寒不著痕跡甩開了她。
老王妃看到,眉頭一皺,板著臉教訓起顧煙寒:我知你母親去的早,不少規矩都沒學過。如今進了洛北王府。規矩我會再給你派人教。有一件事你更要時時刻刻記在心上,有王爺,才有洛北王府。有洛北王府,你才是洛北王妃。夫為妻綱
怪不得女人一出嫁地位就低呢,才進門老王妃就跟她說這些,要她時時刻刻以席慕遠為中心。要不是看她是席慕遠親孃,顧煙寒早就跟她吵起來了。
然而,她現在更在意的是老夫人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香味。她身上不應該有這樣的味道才是。
就在她想的出神之際,席慕遠打斷了老王妃:母妃,本王與王妃還要進宮謝恩,告辭了。
老王妃氣結:我還沒說完呢!
您說了王妃也聽不進去。席慕遠對顧煙寒能忍到現在很意外,正院與北院路遠,往後王妃也不必每日來給母親立規矩。母親也可晚些起。
雖然聽著像是在為老王妃著想,語氣裡卻句句偏向顧煙寒。
老王妃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偏偏就看上了這麼一個貌醜無鹽的女子!
往後,本王的起居自有王妃負責,也不勞母親再費心。母親不必再給本王送任何東西。席慕遠說完便拉著顧煙寒離開。
老王妃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兒子是為昨晚那合巹酒在跟自己生氣。她氣得直跺腳,要是有選擇,她哪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