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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望,她只是抓著枕邊兒嚶嚀承受,後來受不住,終於是把雙臂環去他肩膀。那肩膀依舊是清寬健硬,有著她這些年陌生而留戀的味道,後來她的眼淚便沒忍住淌了下來。
“你受委屈了。”楚昂輕語,給了她很溫柔持久的體恤。
次日清晨,在正殿裡用早膳,施淑妃淡雅的臉容上暈著一點潮紅,叫宮人把一盅田園八寶粥過給皇上。
宮女把起早的三公主帶到桌前,施淑妃說:“湄兒叫父皇。”
楚湄仰著清靈的眼眸,怯生地打量著面前冷雋的黃袍皇子,嚶聲啟唇:“父皇。”
“唔,我兒長這樣大了。”楚昂撫了撫她的小螺髻,把她抱坐上膝蓋。
這是楚湄自出生後頭一回親近神尊一般的父皇,她是貪慕而崇仰的,伸手試探地摸他英挺的眉骨。楚昂對她勾唇笑笑,她便似得了鼓勵,少小的女孩兒彎起眉眼,露出一彎甜暖的笑容:“母妃。”
施淑妃心裡是酸楚而感動的,輕輕道:“去玩兒吧,別跑遠。”
孫皇后請了方卜廉的夫人和楚妙進宮赴宴,這在外人看來是中宮為皇儲拉攏勢力的舉動,然而皇帝絲毫也不著惱,對皇后只是縱容。旁人不知夫妻事,殊不知他二個都只為著皇四子。
壽昌王楚祁過了年將十五,已到要聘王妃的年紀,方卜廉在朝中雖無大勢,卻是東宮的少師,聘其女為楚祁正妃,一則可為中宮與皇太子鞏固利益牽連,二來讓楚祁娶他的女兒,將來也可避免他因裙帶關係而被移心的隱患。老大的脾氣孫皇后知道,在年初冊封太子前的那場考試他就已經相讓了,他既放下,此生就一定不會再與他的弟弟爭。
請了少師便不可冷落了少傅,所以便一併也把宋家的請進來。
一到要準備宴席,御膳房裡便顯得分外忙碌。其實也不過就多了幾道究雅的菜,怎生殺雞的殺雞,剁菜板的剁菜板,硜硜嗆嗆人來人去,腳不沾地。但好就好在中宮肯做主,暗裡頭的么蛾子不敢冒頭,底下奴才們差事也就當得輕省,不用擔心今兒這碗裡被撒了粉,那鍋裡被摻了毒。
這種事兒查出來倒好,查不出來回回都是太監頂罪。就像當年,姓周的那位害死了御膳房二十三個,虧瞎了大夥待薄皇太子那麼多年,皇太子竟也是個能容能忍的,自始至終沒見對誰黑臉訓難過。如今全還給皇七子了,大初冬的天,把前兒個的冷飯冷食給他瘋母子一送,這就叫報應。
糕點屜子上白霧升騰,才把蒸籠蓋子掀開,一隻白嫩的小手就夠了進來,左抓一個右抓一個,咕嚕嚕就往院外頭跑。
“嘿,瞧瞧小胳膊肘兒吃得又白又圓,再吃成小豬哩。”老朱師傅揶揄她。
“吳麻桿兒喜歡養小豬。”小麟子囁嚅。吳麻桿兒是吳全有給她新改的稱呼,不讓叫爺爺了,叫了戚世忠戚爸爸,闔宮就沒有她爺爺。
“你這狗吃的比人娘娘主子還好哩。”老朱師傅又損她。
小麟子也不應,晃悠晃悠就往東筒子拐。自從知道那一對雙胞胎小子眼睛沒事兒後,她便又試探地在這宮牆之下冒頭了。先時還有點心悸,後來遇到過那倆兄弟兩三回,每回一看見她就大老遠躲,她現在可悠哉。
身後跟著她的長毛啞巴狗,狗屁股擺得越來越騷。那次魏錢寶給灌了藥,回去後拉出來一團血肉,小麟子餵了兩粒藥下去,它就半死不活望穿紅塵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又活泛過來,從此變成了一隻冷傲的犬,整日搖著她豐滿的尾巴,連慈寧宮老太妃門前尊貴的大狗吠它,它也不睞不睬。
往東筒子走到一小半,邁進蒼震門向前,再右拐走麟趾門,宮巷幽幽窄窄,路過德陽門外直走便可去坤寧宮。這是她後來悟出的一段走法,風輕輕地拂著腳尖的袍擺,走著走著就陶醉了,彷彿下一步個兒就長高起來,可以與她英俊神武的太子爺殿下齊平了。
走這道門還可以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小妞,她看起來就比自己小一點點,身上穿著是主子們的精貴衣裳,扎著兩個田螺一樣的小發髻,會在永和宮門外玩娃娃和踢毽子。
小麟子沒人玩兒,每次路過就會站在門外看,她之前還幫她很溫柔的母妃撿過球呢。但那小妞兒不搭理人,有時驀然抬頭看過來,頃刻就作一臉無視地樣子轉身了。
小麟子此時總不自覺臉紅,指著騷啞巴狗悶聲一句:“它叫努努,嗚努嗚努。”
自言自語,也不知道給她還是給誰聽。
作者有話要說:
第66章 『陸陸』沒有小鳥
這天的風有些大,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