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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規規矩矩坐在沈銘堯的身邊,很少抬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銘堯瞧見了,忍不住關切地詢問:“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蘭陵笑著搖了搖頭。
沈銘堯在下面握了她的手,附耳道:“定然是無聊了吧,其實這樣的場合年年如此,確實沒什麼新意,不過是大傢伙陪著父皇開心而已。你雖是第一次參加除夕宴,但依著你的性情怕是也不會喜歡。只是我今晚可能隨時會被父皇提名,故而不能陪你去外面到處走走,便只能委屈你忍忍了。若實在覺得煩悶,待會兒便讓木瑤和高肅陪你出去轉轉。”
蘭陵笑了笑,示意他安心。斜眼看到對面一道灼熱的目光射過來,她身形微頓,捏著案上的果子酒小飲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沈銘堯看了看她,順著她剛剛的目光望過去,卻見燕國太子展雲陽手裡舉著酒盅,朝他勾唇淺笑,然後一口飲盡,又將盅底朝上,挑釁地看著他,唇角洋溢的笑帶著嗜血的玩味。
沈銘堯的神色黯了黯,想到一年前他就是吸了展雲陽的毒粉才導致大軍慘敗,自己也跌落懸崖,他心中染上一絲陰霾,不自覺捏緊了酒盅,修長的指節漸漸泛白。
感受到身旁之人周身散發的陣陣寒氣,蘭陵身子僵硬了一瞬,想到自己還瞞著他那麼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虛,只低了頭默默地喝著酒水。
沈銘堯瞧出了她的異樣,卻只佯裝不知,關切地將她手裡的酒盅拿下了,又捻了一塊兒金絲卷給她:“別喝那麼多酒,小心醉了。”
看他一臉關切,眸中盡是溫情,蘭陵頓時有些糾結,那件事,她到底該不該親口告訴他?他若知道了真相,還會像現在一樣對自己嗎?
“你怎麼了?”沈銘堯盯著她看了半晌,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語帶關切,“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蘭陵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屋子裡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那好,我讓高肅跟著你,宮裡太大,難免有些地方看守不嚴謹,有他在我也放心些。”
“好。”蘭陵說著站起身,正要走,又被沈銘堯拉住了手,語氣溫和,“記得早些回來,外面天涼。”
蘭陵笑了笑,轉身走了。
木瑤見此,忙拿了雲芷手裡的貂皮大氅尾隨著出去,高肅緊跟其後。
蘭陵剛走沒多久,對面的展雲陽不知對一旁的燕國使者說了些什麼,也起身出去了。
見此,沈銘堯轉了轉手裡的酒盅,陷入沉思。正猶豫著要不要跟出去,卻聽到瞬元帝突然喚他,他應了聲,起身答話。
想到二人剛剛怪異的表情,他心中狐疑卻也只得暫時壓制。
。
今夜是除夕,宮裡面有頭有臉的主子們都在承乾殿裡陪伴聖上,宮女太監們也便可以忙裡偷閒,幾個關係要好的圍在火爐旁吃著主子上次的點心,燙著酒吃,一起說說笑笑的等待著新年的來臨。
大家都在屋子裡熱鬧,外面也就顯得冷清多了,不過因為隨處都立著宮燈,倒也敞亮。
蘭陵沿著寂靜的湖水邊緣,漫無目的地走在鵝卵石鋪就的曲折小路上。四下寂靜無人,只偶爾有巡邏的侍衛見到她時過來行個禮,除此便再無其他。
走著走著,她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心下好奇,便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卻見一群太監宮女們正圍作一團哭泣,她走近一看,中間竟然還躺著一名渾身溼淋淋的宮女。再仔細一瞧,正是剛剛被皇后貶至浣衣局的丫頭銀畫。
蘭陵心中納悶兒,這銀畫好端端的怎麼躺在了此處?莫非是因為被皇后懲罰心中委屈,起了輕生之念?
只是這冬日湖水寒冷,也不知這丫頭可還有命在。
這時,只見地上的銀畫猛地咳嗽了幾聲,吐出幾口清水來,意識也漸漸清醒。
“這是怎麼了?”蘭陵出聲詢問。
眾人這才發現身後的殷王妃,個個大驚失色,急急地跪下來行禮:“參見王妃。”
“都起來吧。”蘭陵溫和地吩咐一聲,轉而看向地上的銀畫,眉頭微蹙,“這是怎麼回事,倒像是從湖裡剛剛撈出來的樣子?”
銀畫一臉的委屈,張了張口正欲說話,卻被身旁的宮女從一側扯了扯她的衣裳,她面色微驚,隨即開了口:“是……是大家夥兒在這邊玩鬧,奴婢不小心跌進湖裡去了。還好剛剛巡邏的侍衛趕來,奴婢這才倖免於死。”
宮女扯衣角的動作並不顯眼,但蘭陵一直在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