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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瑤應聲去了; 蘭陵則讓雲芷陪著進屋一番梳妝,等待著待會兒芳若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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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瑤帶芳若過來的時候; 芳若的面色很不好看,雙手緊緊地攥著,薄唇緊抿,一看便知是有些緊張的。
蘭陵看著跪在地上的芳若,略微抿了口茶才開口讓她起來。
“我想,你應當知道我召你前來的目的。”蘭陵不急不緩地說著,一雙清麗明眸自始至終都在芳若臉上猶疑著,審度著。
芳若佯裝鎮定地回著:“奴婢並不知王妃何意,莫非是舅母她無意間衝撞了王妃,惹得王妃不快?若是如此,奴婢甘願為舅母領責,還望王妃寬厚,放了奴婢的舅母。”
蘭陵面色微變,嘴角始終掛著淡淡地笑意:“看來,你並沒有自己口中所說的那麼在乎你的舅母,既然如此,也無須多說什麼,只早早地回宮去吧。”
蘭陵說完,自湘妃椅上起身,由雲芷攙扶著作勢便要去內室休息 。
芳若一臉糾結地站在那,眼看著蘭陵就要邁過門檻去內室了,急急出聲相攔:“王妃且慢。”
蘭陵眸中神色微閃,面色平靜地重新轉過身來:“怎麼,想清楚了。”
芳若突然跪倒在地:“王妃想從奴婢這裡知道什麼,只管問了便是。求王妃不要傷害奴婢的舅母,她是奴婢唯一的親人了。”
蘭陵重新回到黃梨木湘妃椅上坐下來,眼眸微抬,漫不經心:“既然如此,自然要看你怎麼做了。”
芳若小心翼翼看著對面坐著的蘭陵,見她神色如常,絲毫沒有睏倦的跡象,自然也便明白是皇后的計劃暴露了。
猶豫了一下,她突然屈膝跪地:“王妃饒命,奴婢不過一屆宮女,怎敢違背皇后的命令。何況,奴婢的舅母嗜賭成性,若非有攝政王供給著,舅母不知被賭場的人打死多少回了。奴婢也沒有辦法,為了舅母只能聽從攝政王和皇后的安排。”
蘭陵沒想到芳若招認的還挺快,便也不拐彎抹角:“那潤之草如今可有剩餘在你手中?”
“回王妃,還剩下一些,皇后命奴婢今日見舅母的時候帶出宮去找個無人的地方埋起來,如今還在奴婢身上。”
她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遞了過來。
蘭陵見此讓雲芷上前接過呈了上來。
拿過潤之草放在鼻間嗅了嗅,正是除夕宴那晚在椒房殿所喝的茶水。看來,這芳若並沒有膽大到當著她的面撒謊。
將潤之草收起來,她揩了揩手,起身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芳若:“如果,我讓你明日當著聖上的面指控皇后當年毒害汐貴妃一事,你可願意?”
“這……”芳若面色微驚,猶豫著不敢答應,卻也不敢否決。
蘭陵倒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只是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支做工簡單的髮釵來,只微微一掰,那髮釵瞬間斷作兩半。
芳若心中突然一跳,盯著那支舅母的髮釵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牙齒緊緊咬住下唇,似在做著一番考量。
蘭陵見此,突然滿意的笑了。
她知道,芳若一定會答應的。
雖然她覺得自己這個手段不怎麼好,但卻當真是簡單有效,是當前最好用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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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銘堯下朝回來聽說蘭陵把一切都搞定了的時候,不禁有些意外,用膳時自然少不得一番誇獎,更是一個勁兒地往她碗裡夾菜,一口一個夫人辛苦。
蘭陵無奈搖頭,想到明玉前兩日被擄一事,問道:“元宵節的案子,刑部可曾查出來?”
談到這個,沈銘堯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如何查得出?”
蘭陵微驚:“那刑部尚書……”
見沈銘堯閉口不言,蘭陵自然明白,想必刑部如今也該換人了。
以皇上最為寵愛,又一直心懷愧疚的明玉作為籌碼,還真像是那個嗜血無情的晉王殿下能夠幹得出的事情。
只是,蘭陵沒想到的是,林靖宇也會和沈銘闌一起傷害明玉。
她實在有些不明白林靖宇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縱使他對明玉無意,可又怎忍心傷害一個自幼便愛重自己,崇敬自己的女孩子呢?
元宵之夜失蹤了那麼久,外面的流言蜚語這幾日就沒有斷過,一個女孩子還未出閣便遭受這些,對於明玉這種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來說,是怎樣的一種傷害和打擊?
蘭陵這般想著的時候,沈銘堯自然也為自己這個最疼愛的妹妹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