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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館的情形敘述一二,便讓她自己忙些自己的事。
只特別囑咐了一句:“這麼些年來,姑娘還是咱們這裡頭頭一位宮女,這宮女是不準識字的,所以姑娘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也要拿捏好了,若是有不懂的,問問咱家也就算了,問別人可是犯了大忌諱的事兒。”明珠抿著嘴微微一笑,柔柔道:“多謝大人叮囑,我日後只怕要請大人不吝賜教了。”
明珠到了二樓,二樓大都是些志怪之書,除了《山海經》還有《列子湯問》、東方朔《神異經》注入此類,不勝列舉。明珠在家的時候,對這些志怪小說頗為神往,可家中父親與繼母對此頗為忌憚,只把諸如女則女訓這類書哪來給她看。四書五經,奇聞異事,皆束之高閣。
明珠走過書架之間,只覺目不暇接。倏而從心底由衷地感激起嚴鶴臣來,就算是他從她身上別有所圖,可到底也是處處考量了她的感受的。
正月十五這一日,白朮出了宮,她沒有來前朝親自看她,不過臨走的時候,託嚴恪送來一個絡子,是白朮自己的手法,打得很是精緻,在絡子底下墜了一個玉珠子,不是什麼好貨色,可磨得光潔潤亮,在燭光下微微閃著光。
明珠捧著絡子笑了笑,而後眼淚卻撲簌簌地往下掉,嚴恪嚇壞了,連忙安慰:“我的好姑娘,你這是哭什麼呢,白朮姑娘熬出了頭,這是好事兒,日後等您出了宮,也去瞧瞧她,只當了全了姐妹一場。”說完這話,他自個兒也愣了,小心打量著明珠的臉色,他也明白,明珠日後能不能有出宮的日子,還不好說呢。
明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笑著對嚴恪說:“我這有些錢,你替我給白朮,讓她出宮之後討個好生活。”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荷包,“聊表寸心,請姐姐別嫌棄。”
“姑娘,白朮姑娘出了宮,長公主自然是賜了體己的,只是您還要在宮裡頭討生活,哪能沒了銀兩呢。”
“公主給的是公主的,我的便是我的,你莫要多言了。”明珠眼中還含著淚,可唇邊卻噙著笑,盈盈的,卻帶著一股子特有的倔強來。
到了晚間,嚴鶴臣卻來了,這裡頭本不該是他管轄的範疇,可他也不曉得自個兒的腿是怎麼回事,只瞧著元夕之時,東風夜放花千樹,偏就覺得四庫館只怕冷清得緊,索性拿了一盞烏木六合宮燈,親自往四庫館來。
第20章
何公公和小印子是宮裡的老人兒了,看嚴鶴臣的架勢也知道這位明珠姑娘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平日裡不敢讓她幹活,倒像是個吉祥物似的供了起來。
平日裡也不去管她做了什麼,明珠這兩天倒也不覺得無聊,她撿了本志怪的書,躲在二樓高高的書架中間,讀得津津有味。
嚴鶴臣走上二樓的時候,正巧就瞧見這幅畫面來,那不大點的女郎隨便找了個杌子坐在窗戶邊,身旁點著油蠟,這些做奴才的人用不得好的油燈,有個油蠟已經很是不錯了,她看書看得入迷,竟連他的腳步都沒有聽見。
嚴鶴臣看著她的纖纖十指在書頁上面劃過,只是油蠟的光線著實有限,她看得有幾分費力,可偏偏手不釋卷,不捨得放下。她的面板很白,眼睛很大,之前也不曾這般細緻打量,今日一瞧,卻當真是一等一的好容貌,在宮裡的時日長了,沒個清閒時候,明珠比之前瘦削幾分,整個人透著一股清靈勁兒。
過去也是在家做嫡小姐的,如今卻在宮裡受罪,也不曉得爹媽是怎樣的心思,偏要把好端端的閨女送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明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一抬頭就看見嚴鶴臣在她五步遠的地方站著,她原本就在看志怪之書,這一眼不打緊,只怕是心臟都要嚇得跳出來了。
“天爺啊,您怎麼走路也沒個聲兒,當真是嚇死我了。”明珠驚魂甫定,大大的眼睛圓睜著,像受驚的白兔,嚴鶴臣莫名的被她這個表情取悅到了,她總是在他面前恪守宮規,一板一眼,像個沒個活人氣兒的木偶,如今雖然只是一聲嗔怪,可卻有了年輕女郎的嬌憨。
“今兒是十五,在四庫館還待得慣麼。”嚴鶴臣手裡提著宮燈,一雙深沉的眼睛,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下帶著恍惚。周遭都是迷濛著的昏暗,只有他們二人這一小方環境還亮堂著。
“旁的倒也沒什麼所謂,只是這兩日,何公公不曾給我安排什麼活,我整日無所事事,只能看看書來消遣。”聽她的言語,倒像是頗不習慣似的。
嚴鶴臣嗤笑一笑,眉目間似笑非笑:“咱們宮裡頭還不至於養不起你,在這住上幾日,保不齊在過個把月,就要搬去西六宮了。”
西六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