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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又同她說了兩句,只聽見外頭有人輕輕敲了敲門,明珠抹了一把臉說:“外頭有人催了,好姐姐,我先走了,你一定要等著我。”
青絲頹散,行將就木,可偏偏金枝依然笑著點頭:“我等你。”
明珠出了門,嚴鶴臣披著外衣站在外頭等她,若是早些知曉,也不至於讓金枝拖到今日,看著嚴鶴臣,再響起金枝方才氣息奄奄的模樣,她心中竟有了幾分惱恨,只是又不能在嚴鶴臣面前甩臉色,只沉默著,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這是明珠頭一遭這樣待他,嚴鶴臣一邊有幾分一頭霧水,另一半,心裡還升起幾分微弱的委屈和不幹,只是他性子向來也不會讓他多問幾句,故而二人一前以後,斷沒有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樣。
二人就這般不假辭色地到了司禮監,嚴鶴臣終於道:“在北三所裡頭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遲了些時日,你體諒則個。”
本就是她讓嚴鶴臣幫忙,此刻再甩臉子,才當真是極大的不懂事,明珠心裡懂,可依舊是氣不過:“自然是體諒,大人日理萬機能幫我這忙,奴才除了感恩戴德還能怎麼?這是一些體己,大人幫我給金枝請個大夫可好?”如今她日復一日,病體沉痾,只怕是若沒個大夫也不能大好了。
嚴鶴臣一時卻又猶豫道:“這怕是難宮裡頭的人數都卡得死死的,多個少個都不成,少也就罷了,多一個人只怕是萬萬不行的。”
明珠是個有氣性的,雖然也是這板上的魚肉她卻總想替金枝換個體面的活法。嚴鶴臣的冷漠是她向來等預料得到的。她亭亭地蹲身:“如此也謝過大人好意了。”說話的功夫便到了司禮監,明珠踅身進了廂房。
日頭耀眼而明亮,照在路邊的石板地上,閃著稀碎的光,嚴鶴臣默默地盯著明珠的那扇門,這裡頭隔了二重天,他輕輕嘆了一聲,往自己的住處去了。走到一半,突然看見嚴恪住的屋子門是虛掩著,裡頭投出一個身影來。
第32章
嚴恪和劉全有住在同一個屋裡; 劉全有去外頭當差了,屋裡只剩下他自己。外頭傳來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沙沙的; 愈發顯得司禮監這三進院落岑寂起來。
嚴恪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劉全有正推門進來,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做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來來來,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把?”嚴恪側開身,劉全有這才瞧見,桌子上竟然是三個金錠,黃燦燦的,看模樣也是足金足兩的真金白銀。
嚴恪跟著嚴鶴臣,這些年只怕存了不少錢; 只是他是個有名的守財奴,銀子都藏得死死的; 他放在嘴邊兒的話便是“財不露白”,看樣子; 他是專門把銀子都兌成了金子,大大方方地擺到眼前兒來了。
“你跟在你乾爹身邊,家大業大,我可比不得你; 這賭得太大; 只怕是要我輸得傾家蕩產。”劉全有擺擺手; 就想走。
“誒,哪能呢; 我如今技癢,就想和你賭上一把,不如這樣,你若是輸了,就把你那小妹子許給我可好?”
劉全有有個小妹,模樣生得不算太好,只是作為太監,尋常人也瞧不上他,劉全有啐他:“你小子竟惦記上了我小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嚴恪本也沒打算讓他當真,依舊是嬉皮笑臉地模樣:“你不願意就算了,那咱們換個賭法,你若是輸了,日後我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替我瞞一瞞家裡,逢年過節照顧一二,你看行麼?”
這話說得不大吉利,他們雖說是在刀口上討生活,可憑他們的身份,也不至於輕易抻著脖子等死,劉全有目光一凜:“你這是什麼意思?”
“瞧瞧你,想多了不是,”嚴恪把玩著金錠子,“凡是個人都要想個退路,今兒我還同你這般說著話,保不齊明日破草蓆子一卷,就拖出宮去,找個亂墳崗子就埋了,做太監的沒兒沒女,也只能想這麼個轍,但凡是有別的招兒,我也犯不上自個兒咒自個兒。”
看著嚴恪手裡拿著的金錠,劉全有舔了舔嘴唇,難免動了心,一咬牙:“那賭吧!”
嚴恪喜歡玩骰子,自己研究著有一套裝備,耳朵也靈光得緊,有一套聽骰的本事,他搖著骰子:“老規矩,猜大小,買定離手,你先挑。”
劉全有咬牙,壓了個小,嚴恪把三個金子掂了掂,找了個分類適中的壓在大那裡,把蓋子掀開,裡頭一個三,一個六,加在一起竟是個大。
點背,劉全有暗暗在心裡罵了聲晦氣,不過仔細想想,嚴恪這鐵公雞哪會有這般好心,保不齊就是想從他這討點好處。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