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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裡面的那對翡翠耳墜子在燈下閃著柔潤的光。
他站起身,走到明珠身邊,離她很近,他抬起手,撩起了明珠鬢角的頭髮。明珠的耳垂上掛著一對珍珠耳環,是尋常的淡水珠,值不得幾個錢。嚴鶴臣把耳環小心地拆下來,明珠抿著唇,只覺得半邊兒臉都燙了起來。
這小小的珍珠耳環落在他手裡,明珠的耳垂很柔軟,在燈下瑩瑩的十分白皙,嚴鶴臣把翡翠耳墜拿起來,給她戴好。然後又再換另外一側。
明珠的兩邊臉都熱起來,耳朵上都泛出了粉色,她惴惴不安,又不敢抬頭看他。嚴鶴臣靜靜地看著自己掌心的兩隻耳環,十足十的小巧玲瓏,再看向明珠,這翠綠的顏色,正稱她的衣著,整個人都像是鍾靈毓秀的玉石,由內而外地水靈。
早知道明珠好看,如今離得近,只覺得越看越賞心悅目。
“就這般戴著吧。”嚴鶴臣笑了笑,攤開手掌,“你這對兒放在我這,我和你換,好不好?”
明珠自然知道嚴鶴臣這對耳環價值不菲,原本替他收著,都只覺得整日戰戰兢兢,更別說戴在自己耳朵上:“這也太貴重了……”
“你若是喜歡,那就只是個玩意兒。”嚴鶴臣笑著說。
日光照進來,和屋裡的燭光撞在一起,嚴鶴臣眸如深海,眉目端方。
明珠只覺得自己的臉越發地燙了,她對著嚴鶴臣行了禮:“太禮監事務冗雜,奴才先走了。”她十分慌亂,甚至忘了如今已經不用自稱奴才了。
嚴鶴臣看著她慌不擇路地跑出去,一絲笑爬上了他的眼睛,笑意不斷擴大。
明珠走出少府監的門,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覺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才終於平靜下來,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一襲明黃色卻步而來,皇帝今日沒有叫人前撲後擁,帶了兩個御前隨侍的小黃門,四平八穩地走來。
明珠在路邊對他行禮。皇上有許多日沒有看見明珠了,她穿著官服,在萬物凋敝的園子裡,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湧動著一股盎然生機來。
果然如今是慢慢長開了,皇上笑著叫她起身,目光略過她臉側的耳環,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看著明珠跪了安,皇帝邁著步子走進了少府監。
皇上對嚴鶴臣的情緒很複雜,提防和恨意是遠遠超過依傍的,更甚至他已經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等騰出手來,定然要好好整飭一番。
嚴鶴臣就是一隻猛虎,如今一步步行來,皇帝深以為自己是在引狼入室,與虎謀皮。
掖庭的秋風吹過明珠的臉,那翡翠的墜子在她耳邊左搖右晃著,她抬起手微微摸了摸耳墜,只覺得心裡突突地跳了起來。
她回到太禮監,剛剛把一卷賬冊核對完,就見御前的小黃門來了,他對著明珠笑著打了個千兒,眉開眼笑的模樣像極了一朵花:“姑姑有空嗎?前頭萬歲爺傳召您呢。”
第42章
這太監們都是宮裡的苦人; 自打進了宮當真是一點盼頭都沒了。只盼著能巴結一下各宮的主子,不圖同享富貴,但求在自己失勢的時候; 能多一張替他們說話的嘴。
明珠這陣子已經把他們的小九九看得通透; 御前的人向來冷肅著臉,渾然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像今日這般套近乎,當真是大大的不妙。
明珠拿著手裡的冊子溫聲道:“公公稍後,離年下也不遠了,我這還有闔宮用度的冊子要拿去給太后過目呢,事務繁雜,能否讓皇上寬宥一二。”
那黃門笑得四平八穩:“這有何妨呢; 太禮監裡頭這麼多人,姑姑指一個送去也就得了; 若凡事都親力親為,事事躬親; 那還要奴才們有什麼用呢。”
聽著語氣,怕是一時三刻都不能再等了。明珠心裡有些慌,可放眼這個紫禁城,她孤立無援; 明珠從案上的卷宗抽了一側; 拿給身邊的女官:“這是司禮監的卷宗; 你拿去送到嚴大人手上。”
看著那女官道了喏,明珠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著,對著那個黃門說:“走吧。”
皇上依舊是在慎明閣,明珠到的時候,裡頭還在接見臣工,皇上的聲音從暖閣裡頭傳出來,聽不清裡頭的話,只是語氣十分的不和善。
過了一會兒,裡頭有兩個穿著文臣補子的臣子從暖閣裡面走了出來,掃眉耷眼的模樣,像是剛才捱了好一頓訓斥,明珠掖著手和他們一一見禮,而後裡頭有小黃門出來說:“姑姑請吧。”
明珠定了定神,拂去衣上襞積,同他一起進了暖閣。
皇上依舊坐在正中的檀木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