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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頭銜,除了千恩萬謝還能怎麼著?她如今心裡也有幾分明白過來,她分明就是宮裡用來拿捏嚴鶴臣的一條軟肋罷了,攥著她,嚴鶴臣就要乖乖賣命,不能掀出浪花來。
熙和給她安排在了萬福宮附近的別館,不是正經帶偏殿的宮闕,裡頭睢園綠竹,倒是十分雅緻。裡頭配了四個小太監,兩個宮女,明珠在別館裡轉了兩圈輕聲對爾雅說:“我竟又回來了。”
爾雅是頭一次進宮,自然是新鮮的,明珠在宮裡待了三年,這裡頭的一草一木都司空見慣了,她在別館的院子裡坐下,輕聲嘆氣:“口信都留下了麼?”
“已經讓寧福去留了,大人估計已經知道了吧。”
明珠哦了一聲,就不做聲了,昨天晚上你儂我儂,沒料到一別又是一個多月的光景,這高牆大院的,一來一往不知道又多少人瞧著,從明日起,白日裡有精奇嬤嬤來教一教規矩,簡直是要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明珠嘆了口氣,卻聽見外頭有人通稟,說是鄭貴人來了。
鄭容晉了貴人的位份,又懷著龍子,自然是身份高貴得緊,明珠規規矩矩地給她行禮,鄭容已經有幾分顯懷了,她在椅子上坐好了,笑著對明珠說:“給你道喜了,一步一步能走到今日,也當真是不易了。”
她原本是有名的冰山美人,入宮這段時日,好像笑模樣比以前多了不少,明珠中規中矩地答:“不過是主子們格外抬愛些,給我賞臉罷了。”
鄭容嗯了一聲,修長的指頭在尾指上面戴了掐絲的護甲,十足十養尊處優的模樣:“你父親不日便要入京了吧,聽說你還有個妹妹,等她入宮記得帶進宮裡玩。”
怎麼人人都要多問一嘴她的父親,明珠心裡警鐘敲了起來:“小主說笑了,父親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入京了呢?”
鄭容湊近她:“我可沒有和你說笑。這事是皇上和我在晚飯時提過的,如今翰林院的原判這職位空著,你父親本就是太傅,這位置給他再合適不過。你且等著聽好訊息吧。”她雖然有娠,可依然美得不同凡響,笑得姿態萬千,“你我原本在太禮監姐妹一場,日後多走動些也是應當,你說是不是?”
宮裡沒有白做買賣的道理,鄭容今日來的目的怕就是在這了吧,想著藉機拉攏她。嫁給嚴鶴臣之後,明珠也算的上是貴女圈裡的一塊香餑餑,人人都願意巴結她幾分,原本被嚴大人護著,遞牌子都是石沉大海,如今進了宮,反倒也方便了。
“這是自然的。”明珠笑著露出一排貝齒,“自然是要和姐姐多多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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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晚上就下了御詔,張季堯被封為翰林院原判,不日起便能回京了。
明珠聽著這個訊息,在自己的屋裡坐了好一會兒,父親的野心她心裡不是不知道的,那幾日嚴鶴臣和父親聊了什麼她猜不真切,可只覺得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夜風徐徐的,吹得人燻然,明珠坐在院子裡,爾雅給她搬了一張琴。明珠在閨中練過幾年,能彈彈《淇奧》《佩蘭》這樣的曲子,若是《廣陵散》之類的曲子,也能馬馬虎虎地彈完,比不得技藝高超的琴師,隨便彈來自娛還是可以的。
她撥了撥絃,已經有些手生了,隨便地彈了一首《淇奧》,又想起了嚴鶴臣,這曲子本就是彈給心上人的,如今對著孤零零的月亮,也覺得了無意趣起來。
有人敲響了別館的門,爾雅前去開門,是個穿普通衣著的小宦官,帽簷壓得低低的,明珠嗯了聲,問:“你是哪個宮裡的,有事麼?”
那小宦官抬起頭,清清冷冷的月色下,露出了那張好看得顛倒眾生的臉來。
第61章
早知道嚴鶴臣模樣生得好; 可今日在這清冷的月光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往日裡眉目澹泊; 今日竟覺得他眼底裡烽火粲然; 美得不似凡人。
爾雅也嚇了一跳,明珠忙給她一個眼色讓她把門關上。院子裡沒有旁人,明珠壓低了嗓子:“您怎麼來了呢?”一面說,一面引著他往屋裡走。
屋子裡沒點燈,明珠拿了火石去點油蠟,啪的一聲點燃了明晃晃的雙雀長頸宮燈,就感受到一股力量環住了她的腰,嚴鶴臣的下巴輕輕放在了她的肩窩裡; 明珠被他嚇了一跳,手裡的火石險些脫手; 嚴鶴臣把火石隨手放在桌子上,下巴依然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有一整日沒見到你了。”他的聲音靜靜沉沉的; 可明珠好像隱約聽出了些許的委屈似的,明明早上才剛見過,在他嘴裡好像是三秋不見一樣,明珠彎著眼睛笑:“瞧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