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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師爺一道前往了城外。
迎接太孫是要有規矩的,然而刑部侍郎石奎來邊關卻是來查案,他們卻可以先接觸一番,至少這個投名狀,要給得及時、鄭重,而不是等著人到了再說,到那時也就全沒用了。
師爺咬著微微抖著的牙,小聲道:“老爺,這樣可行?我們是真的冤枉啊!”
要知道是走私兵鐵,就是給師爺十個腦袋他也不敢幹,他有家有業,跟著個待自己不錯的官老爺,兒子長大未必不能科舉有成,一展宏圖,和那些只要錢不要命的狂徒又哪會一樣。
他是收過商戶們的銀子,然而這也都是商戶與官員之間的約定成俗,並不知道就此會引來大禍。
簡知府卻是比師爺想得明白得多,“在我等收他們銀子那一刻,就與他們站在一條船上了,他們好,我們自然就好,他們不好,若是小事,他們如何都不能撼動我們一二,然而但凡大事,牽連無辜不知凡幾,況我等並不無辜的?”
從城中到城外,簡知府坐了馬車,在馬車搖搖中,與師爺道:“縱然是逃不了,我們也得去試一試,若能護住妻兒自然是好事,要護不住,能有一二功績,也能將功折罪,不至於丟了闔族性命。”
師爺道:“可我們手中的東西……老爺,到底是不夠啊!”
誅九族的罪,跟商戶走私兵鐵外其他物的證據相比,一如宏山,一如鵝毛,輕重一眼就知,只怕是毫無用處。
簡知府當然知曉自己手裡捏著的商戶們的把柄跟私開鐵礦、走私兵鐵算起來都如塵埃一般不值一提,然而人到絕路,總是要試一試才會死心。
馬車搖搖晃晃走到城門口,簡知府搭著師爺的手下了馬車。
官道雖平,然也並無京城那般巨石鋪面,道上的塵埃泛起,不時就將簡知府幹淨的鞋子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然而此時誰也顧忌不得此事,只朝著太孫儀仗的方向而去。
本在佈置外面的縣令得知知府大人來了,忙上前迎接,“一切還未佈置妥當,大人要有什麼吩咐的,只管使人來說就是,何必親臨?”
按理知府大人此時該在城中召集當地的一應官員、鄉紳大族商議如何迎接太孫之事,雖之前有太孫儀仗迎接過一回,然而此回也要更為鄭重的。
知府大人此時,怎的都不該在這個地方來。
簡知府只是點了點頭,道:“我聽聞與太孫一道前來的還有奉命查案的石大人,我與石大人在京中也有過交情,因此特來拜見一番。”
說是兩人有交情,縣令頓時心裡就鬆了點氣,將簡知府往石奎那引,“原來大人竟認識石大人,幸事、幸事。”
要能說動人情,他們也好逃過這一劫,就是被髮配回老家種田,也好過全家級自己性命不保啊!
只不過簡知府所言的,與石大人之間的交情,在石奎這裡,就是想了半晌,發現往日簡知府也在京中任職過,兩人雖不在同一部,然也有共同相識的朋友,在一起喝過幾杯酒,應酬過而已。
這要說交情,石奎石大人跟滿朝廷的官員都有交情了,誰讓刑部主管的事兒多,京中哪家都少不得會惹事的族人,總免不得要跟刑部的官員打個交道。不說送金銀這些俗物,至少請喝一頓酒,聽一回曲兒的事兒卻是少不了。
因此得知簡知府自稱故人相來求見,石奎就已經知道是怎的回事了。
能知曉來求見,並非是關著城門謀算別的事兒,也算是腦子清楚的,石奎覺得見一見也無妨。
等著那簡大人一進馬車,對著石奎一拱手,隨後便跪在了馬車裡,臉上頓時熱淚滿盈,“求石兄救命!”
這一來敘舊,就是往自己膝蓋上抹眼淚,石奎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得變脾氣了,何況他還是個脾氣沒那麼好的。
“簡兄這是?還是快快請起,莫要折煞了石某!”石奎冷眼道,也不伸手去扶。
這一伸手就是給臉了,然他卻不想給簡知府的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石奎說,這都是自己招惹的禍事,也別怨天尤人了。
簡知府也知道自己這麼跪著不像樣,又見石奎並未表示出善意來,也知道這事兒不好處了,也就起了身,坐在了一邊,抹了眼淚道:“之前聽聞石兄來邊關之事,本心中喜悅,當能與石兄再聚一回。想當年與石兄一別,已有六載,也不知靜寧兄今年好否。”
簡知府嘴裡的靜寧乃是石奎好友,靜寧本姓薛,也是出身大家,與石奎不同的是,為人爽利,交友遍天下。
石奎看了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