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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起身,已是不能再忍。
司徒鄞卻泰然不驚,淡淡敲了敲桌案,“取箭矢來。”
表面不怒,實則已是大怒。我知他這是要逞強,欲勸上一勸,又知如果這樣做了,以司徒鄞的性子,無異於火上澆油。正無法間,宮人已取來羽箭與豎靶。
李弈城閒閒道:“以陛下的力氣,還是將靶子挪得近一些吧。”
司徒鄞沉聲道:“放到五丈之外。”
五丈之外,便是殿閣門口。在座臣子嬪妃無不驚詫,但在司徒鄞凜若寒冰的氣勢前,竟無一人敢開口勸諫。
陳公公哆嗦著把箭遞上,暗暗看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然此刻箭已在弦,我斷然不敢,也不能勸阻。
說時已遲,面無表情的司徒鄞拉弓便起,箭尖瞄向靶心,卻霍然轉向,朝著李弈城的腦袋脫手射去!
羽翎花了人眼,若非拉得弓滿,這一箭斷斷無此速度。
有人失聲驚呼!
電光石火,箭鋒擦過李弈城頭頂玉冠,一聲錚錚之音,直沒背後柱中。
箭尾吟顫不休,在場之人無不驚駭!
那立在李弈城身後的黑衣人身形稍動,被他主子伸手攔住。
這長身玉立的男人風度不改,甚連身體都沒有動一下,聲音都沒有變一分:“果然好箭法。”
司徒鄞放下金蛇弓,淡淡道:“學藝不精,還是——偏了一點。”
殿內覷無人聲,這等凜冽氣場,便比真正沙場上的軍馬嘶殺亦不遑多讓。沉寂之中,梁袖忽地起身,笑容滿面道:“哎呀,見到陛下與太子殿下的風姿,小王真是佩服得緊。若非已然入冬,真想隨二位去獵場馳騁畋獵,玩個盡興啊!”
司徒鄞聞言,目中戾色稍減,轉向梁袖,“那不如岱王多留幾日,也領略一番北褚的大好河山。”
梁袖嘆息:“哪有這麼容易。岱國雖小,但諸事繁亂,小王便是想偷懶也做不到。比不得褚王手下有許多能臣才子,可以幫著分憂。”
他含笑看向李弈城,“太子殿下說,是不是這個理呀?”
李弈城一頓,點頭:“岱王所言甚是。”
我看著梁袖的隱約笑意,心道此人三言兩語間便將緊張局勢化於無形,坊間傳聞也未可盡信。
這時閣外一聲爆響,夜幕中數朵煙花炫然綻開。陳公公俯身向司徒鄞耳語了幾句,司徒鄞拾住神色道:“歌舞已罷,請貴賓移步九曲亭觀賞煙花,如何?”
梁袖笑言:“自是客隨主便了。”
看著眾人離席,我暗舒一口氣,這一場宴席,總算暫落帷幕了。悄聲叫過迢兒:“我到偏門外透口氣,亭上若有異動,馬上來找我。若是皇上問起,便說我不勝酒力,回去換身衣裳。”
獨自打簾子出去,半月明皎,一洗身後燈火金碧。
清夜沁人心脾,彷彿之前的鉤心鬥角全不存在。我沿著欄廊往前走,背後忽有一人道:“想不到娘娘也出來躲清閒。”
我嚇得扭頭,一瞬失笑:“趙大哥還是這麼不拘小節,倒唬了我一跳!”
“哪裡哪裡,娘娘那琴技才是唬人!”趙丹青爽朗地說,隨即覺出話裡的毛病,連忙改口:“哎,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趙大哥不必說了,我很明白。”聽見他聲如洪鐘,想來所受之傷應是無礙了。我問:“趙大哥怎麼也出來了?”
“娘娘如今貴為皇后,這聲‘大哥’臣萬不敢當。”趙丹青施了一禮,正色道:“方才席間暗濤湧動,連我這個粗人也看得出來,聽他們唇槍舌劍的實在揪心,所以出來透口氣兒。”
我點點頭,不想今日的知己倒是趙大哥。
“不過說起來,皇上那一箭真是漂亮!給我老趙出了一口惡氣!若非還要給未國太子幾分顏面,當下真想為皇上叫好!”
他說得面泛紅光,我禁不住笑起來。
趙大哥見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臣話多了,讓娘娘見笑。”
“趙大哥是性情中人,不妨事的。”耳邊猶有煙竹轟鳴,我略略頷首:“若無事,我便先過亭上去了,一會兒恐怕皇上等急了。”
趙丹青行禮恭送,突似想到什麼,“娘娘,有一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停住步子,“趙大哥想問明貴人的事?”
“娘娘明察秋豪。呃,臣那族妹,可有冒犯娘娘的地方?”
趙大哥面色謙謹,我不好提及禁足明貴人的事,只道:“明貴人很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