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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舟全然不顧忌旁人,眼中只我一人。他無比慎重地牽過我的雙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套上我的手腕。
桃花木鐲,烏光輕泛。鐫刻著流麗花枝,開滿相思。
“這些日子,我刻了很多鐲子,邊想你邊刻,沒日沒夜地刻……我選了一個最好的帶來,就怕你不肯原諒我。”他眼裡亦有水氣蒸騰。
我哭得更兇,緊擁真實在懷的溫熱,“我壞了什麼東西你都要賠麼?我丟了夫君,你能賠給我嗎?”
牧舟抿開薄唇,聲色寵極溺極:“我把自己賠給你,可好?”
“喂喂,這邊還有人呢!”對面的楚三派十分不滿,跟著壓低聲音嘟囔:“好歹給剛剛失戀的人一條活路啊。”
始才回神尚有另兩人在場,我忙抹了淚,低頭往牧舟背後挪了挪。
牧舟牽穩我,抬起頭直視李弈城,“我要去父王的陵墓祭奠。”
李弈城臉上無驚無訝,兄弟二人對視一瞬,李弈城道:“好。”
“在這兒等我。”牧舟低頭對我說。
“牧舟。”我緊緊抓住他,生怕他再次不見,“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乖,等我回來再說。”褪去浮華凜厲的男子眸光瀲灩,低頭在我唇上一點,“放心,我一定回來。”
我惴惴不安地望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一半是失而復得的欣喜,一半得而復失的憂懼。
楚三派走過來拍拍我,“放心吧,他肯定會回來的。你這男人啊,嘖嘖,真是不得了……”
我抹了臉問:“三哥怎會與牧舟一道?那日你與秋娘交手之後,發生了什麼?”
楚三派沒什麼答疑解惑的興致,若有似無勾起嘴角,“哪來這麼多話,等著看戲吧。”
約略小半時辰過去,未等到他們回來,卻聽一陣腳步從石階傳來,我循聲望去,驚道:“雲靖,你怎會在這!”
僕僕風塵而來的正是雲靖,他身穿銀絲薄鎧,手提七珠寶劍,凜冽劍氣透過眉鋒,氣勢逼人。在他身後,是一身褚國行軍裝的冠劍。
曠日未見,冠劍高了瘦了,變得黑了,勁瘦的臉孔稜角分明,已無當年儒弱。
雲靖看見我亦是一怔,隨即冷哼:“李牧舟呢,他約我來此,自己怎麼不見蹤影?”
“你果然守時。”聲音自雲靖背後響起,李弈城與李牧舟並肩走近。
牧舟臉上全是親和之色,彷彿半點不介意雲靖生擒他的過節。“我該叫你雲親王還是褚王?”
雲靖不語。
牧舟瞭然點頭,“看來還沒登基繼位,褚國的爛攤子也不大好收拾吧。”
一個瞬間,我清楚地看到雲靖推劍出鞘,也僅僅一個瞬間,他壓住殺氣,冷冷問:“你信中說的那件事,當真算數?”
“算數啊,我——”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李弈城忽然打斷他們的對話,臉色比雲靖還要難看。
“解釋,簡單。”牧舟不慌不忙,眼中帶笑,“我給雲靖寫了封信,告訴他在這裡碰面,與未國簽訂十年不戰之約,然後他就來了。”
“我說的是合州失守之事!”李弈城右手骨節暴起,似乎隨時會砸上牧舟的臉。
我暗驚,合州是未國與岱國接攘之地,向來不興兵事,如今居然失守了?看李弈城如此暴怒,恐怕是在山下剛剛得到的訊息,此事難道與牧舟有關?
轉頭向三哥問詢,他眼中藏著戲謔,抱著手悠哉遊哉,當真看起好戲。
牧舟輕抬下頷,“大哥這麼聰明,這件事豈非一想就明白了?”
“你想說這是岱軍所為?”李弈城冷笑,“你真以為我會相信梁袖有這個膽量,敢與未國開戰?你到底玩的什麼把戲!”
“信與不信在你,但並不能改變事實。”
牧舟將雲靖暗驚的表情收於眼底,悠然抖開玉扇,“我今日前來,便是要促成褚未休戰之事,解甲罷兵對誰都好。大哥是聰明人,如果褚岱真的聯手發兵,腹背受敵之下,大哥有幾分勝算?”
“褚岱聯手?”李弈城臉上的憤慨慢慢散去,恢復了泰然自若的神色。他有意無意瞥了雲靖一眼:“你這話騙小孩子還行,想誆我,太低估我李弈城了吧。看雲親王的樣子,是對此事全然不知,我更連半點岱軍的影子也未見。在我面前,還是別擺弄你那點小聰明吧。”
“小聰明啊……”牧舟突然安靜下來,苦澀地笑了一聲,“你打小就這麼說。”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