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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太后用了寧神湯,希望她能好好睡上一覺。即使醒來後一切不會改變,但撐下去依舊很重要。
太后身邊的嬤嬤感激我:“多虧了娘娘過來安撫太后,奴婢多謝娘娘。”
我虛虛搖頭,“我沒能做什麼,不過是綿薄之力。”
嬤嬤紅著眼眶道:“太后命苦,不但老來喪子,而且大皇子竟去了那麼多年,太后她老人家一時如何能接受?娘娘如此心善,卻也這樣命苦,誰能想到,皇上他竟不是、不是……”
“你也知道了?”
面上隱痛的老婦點頭,輕輕抹去眼淚,“奴婢是從小看著大皇子長大的,一直到他登上帝位。漫說太后,便是老奴也不敢相信,平日裡皇上對太后可是十分地孝敬……”
我心頭一直有件困惑之事,聽嬤嬤如此說,便問:“既是從小看到大,那場瘟疫之後,嬤嬤難道沒發覺痊癒的皇子與之前有何不同嗎?旁的不說,長相難道沒有變化?”
嬤嬤側頭確認太后睡熟,才嘆息一聲:“想當年,大皇子與未國的質子病了數十日,不但臉上長滿毒瘡,身體也一天天消瘦下去,到最後已是瘦得脫了相,合宮都以為,這兩個孩子活不下去了。
“後來,太醫院的人合議出一個藥方子,讓人在露天裡,準備兩個裝滿熱水的木桶熬煮藥材,然後將人浸泡進去。現在想來,保不準是在那時候,兩個分辨不清面目的孩子被調了包……
“這個浸浴的方法雖是無法之法,但也萬分兇險。有一個孩子當場受不住便死了,活下來的孩子容貌已然不同。好不容易救活的孩兒,先皇與太后滿心疼愛還來不及,又怎會懷疑。”嬤嬤嘴角顫動,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捏著冰涼的指尖問:“他,埋在哪裡?”
嬤嬤道:“雖是質子,但礙於未國顏面,由先皇下旨厚葬了。”
我默然。於是在那之後,李牧舟便小心翼翼地扮演起司徒鄞,他本性浮浪好動,卻硬要斂起性子做個憨厚老實之人。
——午夜夢迴,我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誰?
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嚇了自己一跳的念頭:不知天牢的鑰匙由誰掌管?
出得宮門,見胥筠朱牆下負手而立,卻還等在原處。我遊魂一樣走過去,“怎麼還在這兒?”
胥筠俊眉輕斂:“復塵不放心娘娘。”
“我如今已不是……”
話未說完,一個精幹的青衣人匆匆跑來,未至跟前便大喊:“公子不好了,天牢出事了!”
看到我,青衣人剎住腳,不知所措地截住話頭。
胥筠道:“艾鳴,怎麼了?”
艾鳴滿頭青筋,蹦出一句:“李牧舟逃了!”
話音如霹靂炸在耳邊,眼見胥筠舉步便走,我心血翻湧地拽住他的衣袖:“我也去!”
胥筠定定看我一眼,目色複雜難辨。
我亦無暇分辨,迎著他的目光:“我會騎馬,我可以騎馬去!”
天牢設在皇宮西三十五里。艾鳴來時只帶兩乘,胥筠看我臉色不好,怕出意外,堅持與我共乘一匹。三個人,兩匹馬,如離弦之箭奔向天牢。
李牧舟逃了。我一路上想著這句話,心裡居然有些安慰。
馬是快馬,只是路上時有積雪,半個時辰後方到天牢。緊閉的黑鐵高門前橫躺幾具屍身,屍體的黑衣和麵具與除夕夜那四人身上的別無二致。
艾鳴湊近胥筠,報告事情的經過:“一個時辰前突然有人劫獄,被守兵盡數攔在外面,我們死了九個,傷了十七。誰知過後去檢查牢房……李牧舟已經不見了。”
我凝神聽著,不由慢慢鬆開掌心。胥筠的手掌卻狠狠蜷起,涼聲問:“有活口嗎?”
“有一個。”
“帶過來。”
胥筠的手下應一聲,不多時,押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出來。
看到那張蓋著血汙的臉時,我幾乎暈倒。
胥筠也很驚詫,眉心旋即緊皺:“怎會是你?”
緊身的夜行服上滿是血跡,卻不妨將女子曼妙的身姿勾勒出來。她眉宇間透出的狠勁看上去像紅拂、像越女、像聶隱娘,就是不像眉如素。
我怔怔看著她,以為自己活在夢裡。
如素淡漠地掃過胥筠,把目光轉到我身上,冷冷笑開:“他剛被關起來,你就迫不及待同別人雙宿雙棲了,真是對得起他!”
她的眼中,是一種說不出的怨毒。
艾鳴照著她的小腹打了一拳,“嘴巴放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