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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絞了絞手指,不知如何說明。
趙大哥天色未明便出門找線索了,連歌一死,嚴峻的形勢更加迫不容緩,我實在想不出藉口,將本來就少的人手用在已經查過的地方上。
“姑娘有何難言之隱?”胥筠輕緩地問。
“不……我知道趙大哥與你都是慧眼卓識之人,也知道你們已經在懷疑楚三派,我只是……”
胥筠十分坦然地點頭,露出清澈澈的笑意,“正好在下也對賭坊存疑,不如一起去探個清楚。”
我驚疑不解……他不但同意,還允許我同去?
看出我的不安,胥筠目光黯淡了一下,“若姑娘再出現什麼意外,復塵只怕寢食難安,不若讓姑娘跟在身邊。”
知他禮重,必是為著昨日的事深深自責,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雖然我對這個解釋不算很滿意,不過勉為其難了。”
胥筠轉笑,“在下去叫方唐。”
方唐這小子,腦袋上的腫包還沒消,精神已如往日,只是刻意與我保持距離,大有“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意思。
我故意在街邊放慢步伐,悶頭走路的方唐不留神,差點一頭撞上來。
瞄著他侷促的模樣,我輕嘆:“你打算一輩子不與我說話了?”
在這一行人中,趙大哥待我如兄,胥筠始終保持禮數,只有方唐少年心性,沒那麼多心機,與我最能打成一片。如今他因愧不理我,最不自在的人卻是我自己。
方唐低頭道:“不敢。”
“不敢?”我斜睨一眼,“前兒個是哪個同我搶一碗茶喝,又是哪個與我鬥嘴抬槓分毫不讓?”
他整個一欲哭無淚,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我壓低聲問:“你公子訓你了?”
方唐抬起頭,誠愧地望著我:“我曾立誓在公子身邊盡心竭力,但是我卻沒有保護好您,是我的錯。”
我無力地翻翻眼睛,這小子怎麼壞的不學,偏偏學了他主子的耿直?胥筠我說不過,勸解方唐還自信綽綽,便煞有介事道:
“沒什麼對錯,天災人禍本就無法預知。而且,我安然無恙,卻害你被敲了一記,算是扯平了。”
方唐動了動嘴角,眼中閃出一星一點的亮光。
“你們兩個,還不跟上?”胥筠在前方喚。
我恍然抬頭,陽光在胥筠身上打下光暈,通身的風彩,好似一位人間謫仙。我與方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吐了吐舌,默默跟上去。
忽然發現,有些時候,我同方唐一樣敬怕他的主子。
“以後我一定和公子一樣,盡心竭力保護您,您放心。”方唐趕上去之前小聲說。
“和他一樣?”
方唐道:“是啊,昨夜公子在二樓守了一宿,眼都沒合。”
我霍然定在原地。
他,守了我一夜?那麼三哥來找我的事,他也必定知曉了?
——竟能表現得若無其事,既不說破,也不質問,還答應我的請求?
十步之外的翩然公子定定看著我,雖然一臉莫名,仍耐心地等著。
我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了?”胥筠輕輕皺眉。
“沒事,走吧。”
……
離得招財賭場老遠,喧嘈之聲已然充耳。
站在掛著“賭”字的布簾外,我生出躊躇,可以想見,這樣炎熱的天氣下,裡面會有多少打著赤膊甩骰下注的莽漢。
“如若不然,姑娘還是迴避吧。”胥筠體貼我的心思。
我搖搖頭,“不親眼看一看,我死也不甘心的。有你二位在,我怕什麼?”
方唐上去挑簾。
甫踏進去,便聞到一股摻雜著大煙和臭氣的怪味。守在門邊一個護院打扮的壯漢,不住地拿眼瞄我,方唐連忙向那人湊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諂笑道:
“這裡怎麼也沒個檯面,我還想兌了銀子去玩個痛快哩!”
黑衣護院看了他一眼,不假辭色:“公子恐怕是第一次來,我們的賭坊只收銀票,不收金銀珠寶。”
方唐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後捏緊銀票向懷中收了收,又不甘心又捨不得,小聲嘟囔:“一千兩的賭注,這……也太多了吧。”
我抬扇遮面,極力忍笑,這小子忒是會演!
胥筠向我側目,嘴角也微微翹起。
護院道:“我們賭坊最低一百兩一注,去那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