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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滿門忠良,心裡冷笑。
如今武進侯府一家,一個都沒上過戰場,全在大都做著皇帝近衛,安享榮華,把祖宗功績往自己身上貼金,這武進侯夫人可真一如既往地不要臉啊。
裴亦昀看了眼被武進侯夫人扯住的褲腳,雖臉上沒什麼不耐,武進侯夫人還是被他的眼神嚇得收回了手。
他這才說道:“夫人若有什麼不服,儘管讓侯爺入宮向陛下回稟。本王既受命於皇兄,必要秉公處理才是。”
武進侯夫人恨得眼睛都紅了。她的昌兒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要把他送去大理寺,這擺明了就是為了護著齊淺意故意磋磨她的昌兒呢!
說什麼秉公處理,分明就是在維護身為皇后親姐的齊淺意!
她死死瞪了齊淺意一眼:“齊淺意擺明了故意拿文宗爺御賜之物坑害我兒,否則我兒怎麼可能拿著御賜的金器去當鋪?退一萬步講,齊淺意也有看管不力之責。王爺只罰我兒,卻不罰齊淺意,妾身不服!”
如今她的昌兒是毀了,可她卻看不得齊淺意這副看好戲的模樣。要倒黴便一塊兒倒黴,如今她光腳不怕穿鞋的,就是要咬定齊淺意了。
裴亦昀見武進侯夫人這麼一副瘋癲模樣,心裡好笑。她整日自詡高貴,一遇上事了便死皮賴臉蠻不講理,和菜市口罵街的潑婦又有何區別?
他還沒開口,齊淺意便道:“若要罰我,我無話可說。”
想來裴亦辭也是看在齊半靈的面子上派了平王來救場,她也不想等武進侯夫人出了公堂便四處說齊家仗勢欺人,到頭來又讓妹妹在宮裡難做了。
裴亦昀看了她一眼,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又低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武進侯夫人:“鍾世昌也不是三歲小兒了,連文宗御賜的金器都認不得,拿去典當了還敢朝著齊大姑娘潑髒水?本王不得不懷疑,你們武進侯府的教養很成問題,不如如實回稟陛下,看看你們是否侯位坐太久了,想降一等才高興?”
他這話一出,武進侯夫人是真的要暈過去了。
出了這種事已經夠丟人的了,可反正別人也沒在公堂看到什麼,她就能在外面到處去說齊淺意的不是,還能扯上平王,說齊淺意仗著自己是皇后姐姐,找了平王撐腰,刻意欺辱她鍾家。
但若是真被降了爵位,那真是奇恥大辱,她往後真的不必出門了。而且……若是被武進侯爺知道了,那她……武進侯不會一怒之下,休了她!
她無力地往後仰倒,一個小丫鬟連忙扶住她,在她真暈過去之前,還聽到裴亦昀涼涼的聲音傳到她耳中。
“若往後本王在大都聽到任何有關齊大姑娘的風言風語,還請武進侯夫人好好掂量掂量,是否想換個伯夫人做做。”
這種自以為能仗勢欺人的人,只有比她勢更大,更仗勢欺人,才能治得住。
很快,鍾世昌被人架著朝大理寺去了,而武進侯夫人被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抬著回侯府了。
大都府尹一邊拱手一邊送著裴亦昀和齊淺意出去,被裴亦昀連道好幾聲留步,才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出去。
齊淺意看著鍾世昌的臉,想起了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她知道,那是裴亦昀擔心武進侯夫人四處去詆譭她,才事先警告了武進侯夫人。
她心裡感激,行了個禮:“多謝平王相護。”
裴亦昀點點頭:“本王也是路見不平,齊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雖然沒看到前面發生了什麼,可見到武進侯夫人和鍾世昌的樣子他也猜了個大概,這讓本來被裴亦辭派來以為是要救場的他倒有些意外了。
齊淺意都好些年沒被人稱過“姑娘”了,今天被稱呼了兩回,忍住笑意,下意識扯了扯裙角。
裴亦昀本以為她被鍾世昌坑了嫁妝去貼補小妾,又鬧得至此分道揚鑣了,至少會有些失落。可裴亦昀看她臉色倒看不出,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齊淺意看到裴亦昀望向自己的眼神,又擺擺手:“王爺放心,我現在要憂心也是憂心我那些嫁妝怎麼討回來,其餘一概不放心上。”
她當然看得開。女人嘛,又不是嫁了男人才能過活的。踢了鍾世昌,她反倒樂得自在了。
不過她和裴亦昀也不熟,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還是不要說出口,免得嚇著人家金枝玉葉的王爺了。
裴亦昀聽她居然還有心情提起嫁妝,又看她臉上真的沒什麼負擔,也算放了心。
轉念一想,這位齊大姑娘可是戰場拼殺過的人物,指不定能甩開鍾世昌,她自己還偷著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