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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夫人平輩,年輕時也是打過交道的,還算有些情分。
聊起寧國公府,老夫人渾濁的眼陡然發亮,朝外走了兩步停下,認真看著顧泊遠,“她問起我?好些年沒見過了,這種熱鬧她素來不參加的,今年怎麼有興致了?”
人上了年紀就不愛湊熱鬧,只宮裡舉辦宮宴偶爾會去瞧瞧,倒不是說她們端著架子,不食人間煙火,而是有心避諱,她們活到現在,京城沒有比她們輩分更高的了,有她們在,年輕人拘束放不開,在太后和皇后跟前,讓二人多少不自在,最好的法子,安安靜靜在府裡吃齋唸佛,與世無爭。
“這個孩兒也不知。”顧泊遠誠實道。
老夫人想起什麼,心頭有了成算,眼角掃過夏姜芙衣衫,有意冷著她,繼續和顧泊遠聊寧國公府的事兒,和夏姜芙鬥了這麼些年,她看得出來,夏姜芙也就在顧泊遠跟前老實些,她的兒子,大多時候不孝順,但小事上還是順著她的。
寧國公府家大業大,子孫成群,老國公的早些年就被紀氏打發出京,在京城的只兩個嫡子,長子是太傅,教導過皇上,德高望重,次子任御史臺御史,鐵面無私,彈劾過許多貪官,說的話極有分量,若是能和這樣的人家聯姻,對侯府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有些話不能當著夏姜芙的面說,鬧起來顧泊遠肯定不幫她,故而,她朝夏姜芙擺手道,“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屋歇著吧,我與泊遠說說話。”
☆、媽寶024
心思露於眼底; 臉上盡是迫切。
夏姜芙想裝作看不出都不行,她矮了矮身; 抿唇笑道; “老夫人,皎皎的親事我自有主張; 您怕我看走了眼我懂; 但也不想想我年輕時候是做什麼的,怎會看走眼; 好比現在,您心焦的想攆我走單獨和侯爺說皎皎的親事; 我說的可錯了?”
夏姜芙又是一笑。
老夫人看著夏姜芙這張笑靨如花的臉; 只覺得扎眼得想撕碎; 她見不慣人自作聰明拆穿別人心思小人行徑,與人打交道,有些話彼此心照不宣是為面上和睦; 高門大戶,陰私多; 說話更是委婉,偏夏姜芙出身低微,不把話嚼碎了說明白不罷休; 好顯擺自己能耐,狂妄自大。
她甩開顧泊遠的手,鬱郁道,“你聽你媳婦的就和她走; 我用不著你陪。”
顧泊遠蹙了蹙眉,警告的看向夏姜芙,示意她給老夫人賠罪。
夏姜芙圈著中指,撣了撣衣角,慢條斯理福了福身,“侯爺少有在府,能多在您跟前盡孝是理所應當的,老夫人,您氣歸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啊,府裡還等著您抱曾孫呢。”
說完,回眸喚著秋翠走了出去,門口的兩名丫鬟急忙跟上,簇擁著夏姜芙離開院子。
老夫人一口氣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怎麼聽夏姜芙的語氣都是在諷刺她倚老賣老使性子,
夏姜芙的錯,聽著反倒錯在她身上了。
“瞧瞧她什麼樣子,滿朝文武,誰不說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老夫人氣得直跺腳。
顧越白嫖。娼被抓著現行,夏姜芙歪理不饒人將暗娼比喻為後宮妃嬪,得罪了許多人,礙於皇上偏袒態度,御史臺沒彈劾她而已,否則以她那番大逆不道的話,被抄家砍頭都是罪有應得,年紀越大,越愛追憶往回,她最後悔的就是當年耳根子軟,答應顧泊遠娶這種女人進門,真是家門不幸。
顧泊遠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夏姜芙步伐從容,悠然自得,霞光滿照,衣衫上的金線閃著晶瑩的光,他收回目光,扶著老夫人在紅木雕花扶手椅上坐下,“她心眼不壞,是外邊人對她有誤會。”
這句話,老夫人聽了千百遍,真不知夏姜芙有什麼好,迷得顧泊遠神魂顛倒,她不想再提夏姜芙,話鋒一轉,說起了顧越皎的親事,顧泊遠替她倒了杯茶,沉吟道,“她是皎皎的親孃,總不會害了他,親事就交給她吧。”
“你糊塗啊,她有多少見識你還不知道?皎皎在刑部任職,前程不可估量,好好的親事,落她手裡。。。。。。”
哐當聲,桌上的茶杯忽然掉落在地,茶水四溢,有些濺到了老夫人新裙上,驚得老夫人止了聲,這才留意到顧泊遠剛毅硬朗的臉色不好,她意識到自己話多觸著他底線了,顧泊遠對夏姜芙死心塌地,生平最討厭有人說夏姜芙壞話,夏姜芙剛進府的那兩年,府裡懲治了許多小廝丫鬟,俱是背後嚼舌根的,她回味方才的話,心知犯了顧泊遠忌諱。
“算了,我年紀大了,皎皎的親事幫不上忙,隨便你們吧。”老夫人站起身,回屋換衣衫去了,出來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