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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留了一支蠟燭,外面的曲調太過悽怨,青梧嚇得叫了出聲直接鑽進了丹緋懷裡,丹緋慢慢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等平靜了些的時候,起身下床,又將熄滅的燭臺全部點亮。
火光亮起來,青梧也沒有那麼害怕,帶著哭腔問丹緋:“姐姐那是什麼聲音?”
丹緋坐在她旁邊,將青梧攔在懷中:“那是招魂曲。”
“招魂曲?”
丹緋點頭:“別怕,招英烈之魂的。”她從未想過這些在書本上見過的東西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身邊,打仗總是會死人,許多人一抔黃土埋忠骨,家中便會在夜晚架起招魂幡,吟唱招魂曲引魂魄回鄉。涼州城中有不少男子都參軍駐守都衛,這聲音聽來雖然心酸卻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若只是守城,就算是死在城牆上,也落得屍首回來,何必吟唱招魂曲?丹緋一邊拍著青梧的背一邊想著,怕是趙格讓人出城殺敵了。
果然次日一早,涼州街道上有人快馬敲鑼送來捷報,恭王殿下不僅守住都衛,還出兵擊退北漠五十里。
聽到這個訊息,丹緋才稍稍鬆了口氣,趙格畢竟從未真刀真槍地上過戰場,她確實有些擔心。
捷報傳來下午,趙格回到涼州。
丹緋半月都未曾見他,一身黑色的鎧甲鬍子拉碴,眉頭一直皺著,見到丹緋神情放軟了些,點了點頭,大步進了正屋。長戈跟在他身後,也好不了多少,同丹緋說道:“王爺三日未曾閤眼,明早要同涼州眾官議事,勞煩姑娘好生幫王爺打理一番,睡個足覺。”
“那是自然,青梧這會兒在我院中睡著,她昨夜害怕也睡不安穩。”
長戈忙道:“多謝丹緋姑娘,我一會兒去瞧瞧她。”
丹緋點頭,然後進了正屋。本以為他會在床上歇下,沒想到還坐在太師椅上。
瞧他全身上下仍然繃得極緊,丹緋放緩聲音,問道:“王爺可要用什麼?或者我守著王爺,點上安神香小憩一會兒?”
趙格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去泡湯。”
丹緋搖了搖頭:“王爺這會兒太疲累,去泡湯不好,我取水給王爺稍稍清洗一下,小憩一會兒,再喚王爺起來泡湯可好?”
“也好。”丹緋安排這些事情總是合適,趙格自是應了下來。
用銅盆兌了溫水給趙格擦洗,在恭王府的時候,這人像一隻懶懶散散的大貓,這會兒卻像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洗了手臉,又給他通了通頭髮,輕輕揉了揉頭上的穴位,覺察到趙格渾身的肌肉放鬆了不少,有了睡意,輕手輕腳地點上安神香,便坐在旁邊的軟榻上守著,她這兩日也心緒不寧,便又描了繡樣,一針一線地倒是靜心一些。
趙格睡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醒了過來,丹緋本想下廚給他做飯,可是這人一直睡得不安穩,只稍稍去煮了個木香粥便回來。
剛睡醒便要用膳,連鬍子都沒刮,想來是又累又餓,菜也都是丹緋交代的,趙格嚐了嚐粥,便對丹緋說道:“這粥是你做的?”
丹緋點頭:“這粥安神,想讓王爺晚上睡得好些。”
用罷晚膳過了一會兒,趙格並無睡意,說要去泡湯,丹緋便讓這院中侍候的小廝跟著,怕他泡著泡著又在湯池中睡著了。
不過趙格待得時間也不久,半個多時辰便出來了,大昭男子一般三十之後才蓄鬚,趙格平日剃鬚都是自己動手,並不讓丫鬟服侍,出來的時候亂七八糟的鬍子已經刮乾淨了。
穿著一身軟緞袍子,丹緋取過準備好的暖爐給他烘發。
這人今日回來之後並未說過幾句話,這會兒精神好了些也沉默得很。想想戰場上會有的血肉橫飛的場面,丹緋一邊烘發一邊說道:“王爺很厲害,城中一直都傳捷報回來。”
趙格閉著眼睛說道:“北漠將軍中了我一箭,這幾日不會攻城,周行還在都衛守著。”
“前兩日青梧害怕得很,連覺都睡不著,今日捷報一到,那丫頭倒頭便睡,這涼州城中的百姓應是都跟青梧一般,由王爺守得安寧。”
趙格忽然從軟榻上坐了起來,盯著丹緋說道:“這次死了幾千將士,多少都是死在我的身旁馬邊。”
丹緋放下暖爐,端過安神湯給趙格,瞧著他認真說道:“王爺說這些,我看不到也想不出是什麼樣子,只看都衛城火光沖天,聽涼州街道上響起招魂曲便難過至極,更何況親眼所見。是北漠來犯大昭,王爺守著江山子民,他們守著土地家人。”
趙格將手上的安神湯飲罷,他在都衛城的時候是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