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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手中一柄天青色的油紙傘便遮到了她頭上。周昭又自己親手奉來一盞西瓜透紅,日瑩剔透的冰粉來。屈膝遞給如玉,一笑道:“你先吃得一碗,只怕不一會兒,就可以回竹外軒歇息了。”
如玉回看了張君一眼,見他額頭也往外滲著汗珠,將那碗冰粉接過來端給張君道:“你吃!”
張君回頭,如玉眼巴巴的端著那碗冰粉,面色有些蠟黃的,正費力的捧著。他道:“如玉,你忍得一忍,這時候咱們都不能吃東西。”
如玉又躁又渴,卻也明白,兩人都是犯錯的孩子,這時候打把傘再吃碗粉,還沒進門就輕狂起來,只怕連老夫人都要反感。她將那碗重又放回小丫頭所託的盤子裡,一笑道:“大嫂,等長輩們免了我們的罪,我們再吃東西,您有身孕不便曬這毒日頭,快回去吧。”
周昭自然也知道他們還不能吃東西,卻也忍不住屈膝到張君身邊,低聲道:“我瞧如玉的面色十分難看,不如我先帶她到我院裡去歇上一歇?”
如玉胸中陣陣犯嘔,面色漸漸蠟黃,顯然是中暑太深的樣子。張君也看在眼裡,心一硬卻是搖頭:“她此時走了,我的前功就白費了,你快回去歇著,萬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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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進了兒子院子,聽到書房中陣陣沙綿綿的輕笑,止步,柱著拐就站到了院子裡,也不肯進門。如錦下臺階扶上老夫人,高聲道:“老夫人,大熱的天兒您何苦跑一趟?若有事兒,奴婢讓老爺過去不就行了?”
她話音才落,鄧姨娘跪伏在地上叫道:“奴婢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的拐仗自鄧姨娘腳邊跺過,進了書房,開口已是罵聲:“你自己上樑不正,還敢在這裡裝模作樣教訓兒子?”
張登起身扶老母親在榻上坐了,聽她罵過後才道:“兒子沒什麼不願意的,但是區氏是個蠢貨,她不開口讓兒媳婦進門,咱們強壓著她的脖子辦成了事,只怕那孩子進門之後也難有好日子過。畢竟區氏才是這一家中饋。”
老夫人棍子點著地道:“也罷,多少年來我與你媳婦也不對付,可這一回為了欽澤,我卻必得要走這一趟才是。”
張登顯然怔住:“母親!你這又是何苦?”
老夫人冷哼道:“當年你們夫妻幹仗,連累我的欽澤受苦,他不過是舌頭不靈便說不得話,非得說他是個二傻子。你瞧瞧,欽越話倒是說的漂亮,可真正到考場上考起來,我的欽澤高中探花,他卻只得個二榜吊尾巴,孰強孰弱你自己說?”
張登心裡最疼三兒子張誠,張嘴就辯:“欽越自來沒有受過苦,之所以發揮不好,還是考場太簡陋的原故,並不是說他學的不好!”
“你總恨我偏心你二弟,可你看看你自己,一顆心都偏到肋骨下面去了!”老夫人恨鐵不成鋼似的看了張登一眼,指著門外壓低了聲音道:“把那一個送回她院子裡去,一個妾五王八侯的住在正院裡,這傳出去了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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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烈陽下,如玉仍還跪在那松樹蔭裡。她胸中嘔逆,陣陣發暈,強撐著取笑張君道:“方才我聽聞有人叫你是二傻子!”
張君不言,許久,她又噗嗤一聲笑:“在陳家村初接了你的家譜與婚書,我還只當你是什麼了不得人家的貴公子了,卻原來人家了得,你卻只是這府中一個二傻子!”
“如玉!”張君忽而回頭,卻是遞過一塊帕子給如玉:“你臉上怎麼一點汗都沒有?”
如玉也覺得奇怪,毒日頭曬著,她卻混身發冷,一絲汗也不出,但舌頭已經僵了。
老夫人帶著一群人進了區氏的靜心齋,張君見如玉兩眼發直,奔過來扶著她問道:“如玉,你怎麼啦?”
如玉眼神呆滯,艱難的回頭看了張君一眼,心道:我做到這個份兒上,張君你可千萬不能負我!
她張嘴想把這句話說出來,卻連舌頭也是木的。張君抬頭見周昭的妹妹周燕在不遠處,招她過來囑咐道:“快扶我家如玉到你姐姐的屋子裡去歇得片刻,叫她請帶下醫給診一診脈!”
周燕扶起如玉,問道:“姑娘你可還能走?”
如玉此時也覺得自己只怕是要暈了,點頭道:“我能走!”
她腳步虛沉,夢遊一樣緊攥著這姑娘的手,順著一條兩旁濃蔭的闊道低了頭捧著胸一路走著,忽而聽這姑娘語聲嬌嬌喚了聲三哥哥,隨即便聞到一股如蘭似麝的濃香味兒,這香味兒終於催著她早晨五更吃進去之後,一直沉在胃裡不能消化的早點全吐了出來 。她躬腰挺胸一口噴吐,只聽有人尖叫了一聲,想說話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