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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怕張君又要懷疑自己在外偷漢,所以隱瞞了在西京擺攤兒,本想換個法子將那封信的事兒說出來。誰知冤家路窄,於一府中就碰上了那挨千刀的張誠。
如玉暗暗計量著如何向張君坦誠西京事兒,已經到了靜心齋門上。
早晨闔府的見禮不算什麼,這才到了區氏要好好揉搓這個鄉野出身,自薦枕蓆睡了自己傻兒子的小寡婦的時候。她從昨天一直氣到今天,自己把自己氣的發抖,此時猶還憤憤個不平,自己在前廳坐著,兩邊四個胖壯嬤嬤,一溜兒七八個小丫頭,俱等著要給如玉個下馬威。
三個兒媳婦迎門進屋,便聽區氏吩咐道:“老大媳婦回去養胎去,老四媳婦去趟帳房,把今兒早上內院和外院的交接銀子兌兌!”
支走這兩個,一瞬時就只剩下如玉一個了。她早起不過喝了一盞溫水,此時腹中猶還空空。但既是做了人家媳婦,此時按理該是要先伏侍婆婆用早飯的。果不其然,片刻間早飯端了上來。扈媽媽見如玉猶還站著,笑道:“二少奶奶快坐下一起吃,何必如此客氣!”
如玉一聽這話是要拿筐裝自己,如此淺顯的挑釁自然不會上當。她兩步走到區氏面前,叉腰福禮問道:“母親要在那一處用早飯?”
區氏斜掃瞭如玉一眼:“就在這裡吃。”
如玉在西京時,著那劉嬤嬤教過宮裡貴妃們用餐的規儀,還曾伏侍著劉嬤嬤操練過幾回,此時她又有些感謝張誠,若不是他臊皮的她擺不成攤子,逼著她無事可幹,她怕還想不到要學規儀這回事兒。
一餐早飯伺候著吃完,區氏竟未曾挑出毛病來。無故就無法發難,她低眉瞥得一雙天足,心中越發惱怒,遂轉身走進了東邊次間,坐到了窗臺上,拿起家裡內院的賬本翻了起來。既婆婆不發話,如玉理應便是要在這裡站著立規矩的。
她暗道只怕今日這規矩要立上一天去,便聽外面急促促一陣腳步聲,來人連門都不進,直接在窗下喜聲叫道:“夫人,咱們舅家表少爺進京來了。”
區氏乍聽了這話,扔了賬本問道:“可是從瓜州來的?快叫他進來!”
她此時白如玉一眼,那扈媽媽隨即補道:“二少奶奶,先回去吧。”
如玉雖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卻也如蒙大赫般退了出來,一路往竹外軒去。沿路碰上幾個小丫頭,見了她也是皆要斂禮叫聲二少奶奶。如玉才過了蜂腰橋,眼看著竹外軒在望,相隔兩個院子的小夾巷裡忽而伸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拽進去就壓到了牆上。
如玉但凡聞著張誠身上那股子香味兒,胃裡那泛嘔的小蟲兒便開始鬧騰。她早起未吃飯,此時滿肚子唯有苦膽往外泛著。偏張誠離的太近,那香味燻的她整個胃都往外突突。如玉捂著唇躬腰一身嘔,便見張誠往後退了兩步,秀眉微翹,扇尖輕點著她的鼻子:“玉兒,你若再敢吐一回,我今日就讓你將我這件衣服都吃到肚子裡頭去。”
如玉腹中本無物,此時想吐也吐不出來。她怕張誠是要來殺自己,咬牙切齒了半天道:“這可果真是冤家路窄,你現在可殺不得我,你裡通敵國那些事兒,我早告訴了你二哥,但凡你將我殺在這裡,今晚他回來必然也要宰了你。”
“你沒有。”張誠搖頭,那扇柄沿如玉的鼻頭滑到唇邊時點了點,滑到她下巴上輕輕勾抬她的下巴,一雙桃花泛泛的眼中滿是嘲諷:“非但沒有,我還得謝謝你當初私藏了那封信,否則今兒我們兄弟才真要相殺一回。”
他這意思是自己當初藏了信反而是幫了他?如玉伸手拂落扇柄,轉身要往外走,隨即又叫張誠壓在牆上:“張君就是你嘴裡那個冤家,是與不是?”
如玉這回是真沒忍住,才張了嘴,一口黃水便吐到了張誠身上。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張君那是什麼冤家,這張誠才是她的冤家,見一回吐一回。
如玉捂著唇往後退了兩步,慌慌亂亂解釋道:“實在是你身上那香味太過濃烈,燻的我忍不住要吐,我在別人面前,可從來不這樣兒的。”
這已經是第三回 了。張誠眼睜睜看著如玉轉身進了竹外軒,提著滿身的黃湯蹣跚著腳步走進常靜軒,見有兩個丫頭迎了出來,站在院中閉眼頓了幾頓,緩緩睜開眼道:“把屋子裡所有的香塔、香篆、香粉、香丸香膏並香囊香枕都給我拿到後院焚了,焚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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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回到竹外軒,坐在那起居室中兩手支著面頰如等主人的小狗般等了好半天,直到日頭快落西山時,才見換了深青色直裰的張君自院外走了進來。她幾乎是一躍而起,迎到屋門外又叫他抱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