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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剌大營遠遠在望,張君忽而勒馬。張登亦是驅馬上前,來救孩子的只他二人。一座十萬人的軍營,因為張震的關係,已經叛變,如今歸姜順控制。
營中大軍在他們來之前已經集結入京,要助姜順奪下皇城控制權,所以整個大營中一片死寂,從外望去,一個守兵也無,近乎死寂般的可怕。
這本是安九月和姜映璽兩個女人設給張震的死局,如今就等著張君去破。張登勒了馬,指著軍營地圖道:“欽澤,我從正面攻進去,將埋伏的花剌人全引出來,你輕功好,暗潛進去救孩子。”
張君急著要救兒子,勒馬轉身欲走,忽而卻叫張登喚住。老父親遠望著夕陽,一身鐵甲,五十歲兩鬢斑白,卻也英氣逼人的老將軍,京中少有的美男子,夕陽灑上他皺紋淡淡的英挺五官,大氣蒼涼。他忽而就老淚縱橫,伸出滿是粗繭的手道:“孩子,過來,叫爹摸摸你!”
作者有話要說: 張震:良心作者,苦逼的事全讓張君幹,出風頭,救美人,我來啦~~~
第122章 螢火蟲
有那麼一瞬間; 張君眼眶一紅,也欲流淚。他從生來就被放逐; 與父親之間始終有著深深的鴻溝; 一時無法接受老父親如此沉顫的語氣; 轉身道:“你儘量拖延時間; 我只要救到初一,就會來幫你!”
張登縱馬走到張君面前; 馬腹相抵,硬是掰著兒子的脖子; 年青的,面板光潔沒有叫歲月霜侵的犟兒子的腦袋掰過來抵到自己額頭上; 這是有生以來; 他們父子之間最親蜜的接觸; 在此之前二十多年中,父子之間連手都未牽過。
張登長淚橫流:“你們母親的事; 我向你們道聲歉意。鄧姨娘若無處可去再回府中,你們要按親母之理待之。
老三和老四我不操心; 小鳳兒的婚事要叫如玉替她擇婿,她父親因我而死,你們要厚妝發嫁她。你和你大哥徜若今後有爭; 你一定要退讓,若實在不能退讓,就想想今日。”
他這是在交待自己的後事了,為了救孫子出花剌大營; 他沒想著自己能回去。
張君猛得掙開父親,額頭還殘留著他額頭上熱汗的溫度,這種突如其來的親熱叫他難堪無比,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張登策馬往前兩步,又道:“對了,還有璃珠,那不過個傻孩子而已,你們不要為難她,若她想要再嫁,將老父生平所有全都給她,叫她帶著出嫁。”
他說完,隨即於夕陽中策馬,向花剌大營正門衝過去。張君在後默了片刻,卻是下馬,提氣竄步,向大營後門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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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和張誠帶著五百騎兵,快馬加鞭到一線天時,距如玉和完顏冠雲離開此處不過半個多時辰。天上星光點點,明月懸空,山上山下,松柏在無風的夏夜中靜靜而立。
一線天中有女子在唱《好姝》,於這夏夜中,無伴奏的清唱,悽婉幽怨,當然是唱給張震兄弟聽的。張誠道:“這是如玉的聲音。”
張震仰頭四顧,甲冑遮去他脖子上那道齊齊而切的傷痕,月光下臉上仍帶著無比痞性的笑,他到了戰場上,嗅到敵人的氣味,便會顯出這樣一種痞性來,彷彿凌駕於一切之上,將最殘酷的生死之戰,變成由自己主宰撥弄的小小棋局。
他道:“我偶爾聽人提過,說如玉入京之前,你曾在西京見過她。”
張誠低頭一笑,算是預設。
張震忽而回頭,笑盯著張誠,調侃道:“孤女落難,沿街賣畫兒,你怎麼當時就沒把她追到手?”
張誠仍是笑著搖頭:“大約我的性格還是太溫了些。”
張震提鞭遙指著頭頂的山峰道:“你和完顏冠雲,趙蕩諸人一般,只是小看了她。就像我小看了姜映璽和安九月一樣,我們總認為女人不過玩物,可你瞧瞧,她們那弱小的臂膀,可以主宰數十萬人的生死。”
張誠順著他的鞭子望過去,山峰上隱隱有星光,待他聚精會神細細看,便見一閃一閃的星星在月光下微微閃爍,那是成千上萬只的螢火蟲在努力發出微光,繪出一條大大的箭頭,箭頭所指的方向,恰是一線天的另一側。
當沈歸接到軍報以後,會率大軍從雲內直奔慶陽府,同時去堵夏州的關口,完顏冠雲調虎離山,此時帶著如玉的人只怕已經一路北上,趁著雲內邊防空虛,從雲內去往上京。這一線天,是個沒有趙如玉的伏兵之所。
張震策馬加鞭道:“傳所有人繞過一線天,轉道往雲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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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剌大營離西京大營約十里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