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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嚮往,略有大膽者,踮著腳尖兒望著垂拱殿的方向,要看看皇帝是個什麼相貌,想知道今日一宴,能否與這各色名花中,自己獨獨得皇帝青睞。
至於皇后,在十四五歲小姑娘的心目中,二十多歲的婦人,已經是昨日黃花,全然未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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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是一張九鳳朝陽座椅,如玉側陪在旁,坐一張綵鳳牡丹團刻檀木椅,笑望著一從老命婦顫危危行群臣大禮,與關內侯夫人點過頭,便去留心那白勇家的老祖母白老夫人。
白勇當初堅定支援張震,如今任西京大營統兵,在朝的地位,猶如張登在前朝的地位。白老夫人果真帶了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娥,紗羅相裹,玉飾相圍,聲似鶯啼,在太皇太后面前極盡諂媚,到了如玉這裡,也是誠實拜服。
一瞬間殿中便圍了十幾個小姑娘,如玉用心記著她們的名字,笑的十分溫柔,也捉住一兩個特意讚了一回荷包兒,綵帶兒。
面見還不曾罷,便聽外面宦官一聲高叫:“皇上駕到!”
如玉跟著那站於屏風側的小姑娘們一同抬頭,身著明黃色繡五彩團龍圓領龍袍,戴金冠的皇帝便走了進來。張君膚色白淨,天下間也沒有人能如他一般,適穿亮黃如金的顏色。那金冠居中鑲翠玉,鏤空的金絲網成,輕盈透氣,襯著他整個人越發修挺如柏。
他進殿,除了太皇太后,連如玉都要起身拜伏。
張君一直走到如玉身邊,牽她的手而起,居中坐到她方才會過那把椅子上,轉身笑問賀氏:“祖母看來今日心情大好,竟請得這麼多小侄女們入宮來,這些皆是咱們朝中重臣、將門之後,梓童想必也備好了要好好招待她們一番,但不知朕可有幸,能與爾等同樂?”
他一邊說,那一群小姑娘們有的臉兒紅紅,有的帕兒遮面,更有大膽著,一雙秋水朦朧的大眼睛,滋溜溜掃過這年青帝王的臉龐。
她們生的遲,不知永國府的二傻子成長有多艱難,只知道這玉樹臨風俊如謫仙的男子,是世間最尊貴的男人,生著一雙笑盈盈的桃花眼。若那雙眸子不是望著鶴髮雞皮的老太皇太后,而是與自己四目而視,不知該有多幸福。
只有一點不忿處,便是他一隻白淨修長的手,一直握著皇后那細綿綿的小手,不曾鬆開。
如玉叫小嬌娥們那目光掃的有些不好意思,掙了幾番,那知張君手勁兒極足,險險掙脫,又叫他拽了回去。
他忽而回頭,溫聲笑問如玉:“梓童,今日可有什麼好頑的,要叫朕與這些小侄女們一同賞頑?”
和風似的笑,春意朦朧的眼兒,修眉星眸,他就那麼溫柔的望著她。如玉心說瞧瞧,裝的人模狗樣似的,當初在陳家村,我就是叫他這故作的綿順溫和給騙了。跟著他一步步艱難,到如今跳進了火坑裡。
她自然也要演一番帝后恩愛,笑望著那一群小嬌娥道:“浣秋閣中月季開的正盛,本宮所轄這後宮之中,也多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兒們。她們入宮為婢,平日辛苦勞作,眼看端午臨近,也繡了許多荷包兒,今日恰在浣秋閣曬香。
也不知諸位妹妹可否有心,與本宮一同去賞頑賞頑?”
眾嬌娥人人都佩有香囊,繡工一個比一個的精巧,自忖絕對不比宮婢們差,自然也想去爭個高低,自然無有不應。
攜手出殿,張君低聲道:“如玉,我叫她們做侄女,你卻叫她們做妹妹,咱們是不是差著輩兒了?”
如玉唔了一聲,輕聲道:“今兒這宴,是你授意祖母辦的吧?這個個兒閉月羞花的妹妹們,你可有選著中意的否?”
張君不敢說果真是自己授意辦的,聲音低低,可憐兮兮小狗兒一般:“妹妹就妹妹吧,你本就是我親孃,要自稱皇太后,我也只能認了。”
說著已到了浣秋閣的門上,一眾白日休沐不服役的小宮婢們也將自己最漂亮的衫子穿著,閣中每條道兒上都拉了綵帶,各式各樣的香包琳琅滿掛,有鯉魚躍龍門,有並蒂花蕊,有牡丹富貴,亦有翠鳥啼春,有巴掌大的,也有一連掛三尺高的,香料也調的極為複雜,每走過一隻,更是一股異香。
張君道:“我十二歲那年初入京城,野孩子一樣。母親帶著我和老四到南寧府赴宴,當日苑中的小姑娘,大約就有今日這麼多。那一日是中秋,大嫂就有如今這些小丫頭的大,姜璃珠和周燕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
我本有些呆傻,便一直在追逐著看大嫂,想要謝她那一剪子之恩。衣紗著翠的小姑娘們那麼多,從我眼前晃過來,又晃過去,揉碎平日只在佛前貢桌上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