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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琰笑意稍凝,迎著他的視線認認真真地道:“皇兄,修琰生而克母,少而克父,長而克妻,本是不祥之人,又何苦再連累旁人。”
宣和帝沉下臉,冷哼一聲道:“盡胡說,旁的不提,單這克妻從何說起?那沈家姑娘早逝是她福薄,與你何干?況且,賜婚聖旨未下,她也算不得你未過門妻子。”
見他不悅,陸修琰也不欲再說。
紀皇后察言觀色,柔聲轉了話題:“六皇弟此番南下,想必勞累耗神,我瞧著都消瘦了許多。”
陸修琰眼神柔和了幾分,望了她一眼,又看看仍舊不甚高興的皇兄,微微一笑,溫聲道:“為皇兄分憂解難,是修琰本份,又怎敢說勞累耗神。”
“得了得了,瞧你瘦的那個樣子,去去去,回府裡歇個十天半月,把身子養養。”宣和帝朝他揮揮手,一臉厭棄的模樣。
陸修琰失笑,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臣弟領旨!”
出了皇宮門,正要坐上回府的轎子,不經意間瞄到不遠處一名身形高壯,身著侯爵服飾的男子,那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扶著一名華服婦人,將她送上了馬車。
“王爺,是長樂侯與他的夫人。”見他停步,長英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小聲稟道。
此時的長樂侯亦發現了他,拂了拂衣袖,整整發冠,邁著沉穩的步伐上前行禮:“臣參見端王爺,王爺千歲。”
“侯爺免禮。”
察覺陸修琰淡淡地掃向身後的馬車,他忙道:“內子身子抱恙,恐失儀君前,未能上前見禮,請王爺恕罪。”
陸修琰收回視線,似笑非笑地道:“侯爺與夫人果真是伉儷情深,夫人得嫁侯爺,實乃三生有幸。”
“不敢。”長樂侯不卑不亢。
陸修琰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這才坐了上轎,長英忙放下轎簾,高聲道:“起轎回府。”
長樂侯自是避到一旁恭送。
直到那長長的親王儀駕再看不到,他才緩緩地抬眸,眼神若有所思。
端王從益安而回,聽聞帶回了病逝路上、遠嫁益安秦府的那人……難道,他猜到了當年之事?想到此處,他心口一跳。
是了是了,以端王的精明,猜到了內情亦是情理之中。只不過,當年那事再怎麼追究也追不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裡,他仿若吃了顆定心丸,拍拍衣袖,大步朝著正等候著自己的妻子走去……
陸修琰坐在搖搖晃晃的轎子裡,眸色幽深。片刻,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看來當年,不只周氏不願嫁,長樂侯亦未必願意娶,只如今看來,不管是周氏,還是秦府,全沒有落到好下場,唯有這個長樂侯……
他揉揉額角,低低地嘆了口氣,還能怎樣呢?皇兄都已經蓋棺定論了,再追究,吃虧的只會是如今處於風雨飄搖中的秦氏一族。
卷二
第三十二章
帶著絲絲涼意的山風徐徐迎面拂來,驅趕一路的炎熱,讓人只覺通體舒暢。
陸修琰帶著長英在烈日之下趕了大半日的路,饒得是兩人體格健壯,也不禁有幾分疲累,尤其是如今正值盛夏,如火球般的豔陽像是要將人烤乾一般,熱得難受。
“王……公子,那孤月大師好好的怎跑到這裡來了,既是與公子有約在先,自是應該尋個好地方等著。”長英以袖作扇,裂著嘴抱怨道。
陸修琰拭拭額上汗漬,睨他一眼,道:“孤月大師乃得道高僧,我一晚輩,親自前來拜見自是應當,何來那般多怨語。”
長英喘了幾口氣,不敢再說。
“走吧!”休息夠了,陸修琰起身拍拍身上塵土,率先前行。
長英哪敢有二話,自是趕緊跟上。
“王……公子,前面不是嶽梁書院麼?就是那位秦四姑娘兄長任教的書院。”走了半個時辰,長英驚奇地指向前方不遠。
陸修琰呼吸一頓,順著他的指向望過去,果見前方一座雄偉山門,門上刻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嶽梁書院。
“秦四姑娘不是跟著兄長離開了麼,說不定此時就在書院裡頭。”
陸修琰垂眸,片刻,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逕自前行。
長英撓撓頭,亦快步跟了上去。
又走了約莫一刻鐘,忽見前方樹底下,一名穿著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正靠著樹幹坐在地上,她的身旁,則是坐著一名約五六歲的小和尚。
陸修琰的腳步一下子便停了下來,皆因他認出,那女子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