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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就怕會讓她更疼。
“陸、陸修琰……”微弱的聲音忽地在他耳邊響著,很微很弱,聽入他耳中卻如天籟一般。
“阿蕖?是、是你麼?”生怕驚了她,他啞聲低低地問。
“陸修琰……”隨即,秦若蕖的眼皮子微微顫了顫,陸修琰緊緊地屏著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當那雙美麗的眼眸終於在他的期盼下緩緩地睜了開來,他的眸光陡然變亮,連呼吸都彷彿停止了。
“陸修琰……”
“阿、阿蕖……”陸修琰抖著唇,嗓音沙啞。
“陸修琰,我想起來了,我娘不是染病而去,而是慘死賊人刀下,還有嬤嬤、雲兒姐姐、芳兒姐姐,她們流了好多好多血,衣服、地板都染紅了。嵐姨把我藏在床底,叫我不要怕,她會一直陪著我,屋裡很黑,靜悄悄的,只有外頭風偶爾敲打窗戶的聲音,我害怕,可又不敢說話,只能去拉嵐姨,碰到她的手,冰冰的、溼溼的……”
“爹爹要娶新夫人,新夫人進門,爹爹要把哥哥送到嶽梁去,哥哥走了,他抱著我哭,說他對不住娘,對不住哥哥,也對不住我,讓我跟著祖母要乖要聽話。我問他為什麼不能和爹爹和哥哥一起,他說,‘因為爹爹沒用’……爹爹怎麼會沒用呢?他會幫娘畫眉毛,會教哥哥釣魚,會給我編蛐蛐。”
陸修琰再聽不下去,小心地將她抱入懷中,不停地親著她溼溼的臉,啞聲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如今你有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拋下你。”
秦若蕖終於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所有的驚慌、彷徨、害怕、絕望、難過彷彿都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陸修琰摟著她不停地安慰著、親吻著,一直到她哭聲漸弱,最後變成低低的抽噎。
他靜靜地抱著她,如同安慰著受傷的孩子一般,大掌輕柔地撫著她的背脊。
“陸修琰……”秦若蕖打著哭嗝喚。
陸修琰親親她的額角,柔聲應:“我在。”
“我想祖母,想爹爹了……”
陸修琰沉默須臾。
“好,再過一段日子,我便陪你回去看望他們。”
頓了頓,他輕輕地將她從懷中推開,仔細地望了望她的傷口,再盯著她的臉關心地問:“傷口可還疼?”
秦若蕖搖搖頭,依賴地摟著他的腰:“不疼,你不要走。”
如流水般從宮中流入王府的療傷聖藥,再加上陸修琰及素嵐等人的悉心照料,她的傷好得相當快,只是因為昏迷了太久,整個人瞧來還是有些虛弱。
王妃清醒過來的訊息便在府內傳了開來,得到訊息的無色當即扔掉手中小木劍,也不理會身後長英的呼喚,撒歡似的直往正院方向跑去。
“芋頭姐姐,芋頭姐姐,你終於睡醒了?”候在門外的侍女根本擋他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傢伙一溜煙地闖了進去。
陸修琰正在喂著妻子用些清淡小粥,見他毫無規矩地闖了進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取過帕子為秦若蕖拭了拭嘴角,看著小傢伙利索地踢掉小鞋,七手八腳地爬上了床榻,一屁股坐到上面。
“芋頭姐姐,你要改叫小豬姐姐了。”
秦若蕖不由自主地揚起了笑容,伸手在他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嗔道:“你才是小豬!”
陸修琰提著小傢伙的後領將他從床上拎了下來,板著臉教訓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如今幾歲了?怎還這般沒規沒矩?”
小傢伙嘟著嘴巴直哼哼:“人家還是小孩子呢!”
“是誰說要做個男子漢大丈夫的?”陸修琰瞪他。
“我才不做男子漢大丈夫,我日後是要當得道高僧的!”小傢伙大聲將自己的宏遠志願道來。
陸修琰被他噎了噎,想要再教訓他幾句,卻在看見妻子眉眼彎彎的笑顏時一時忘了反應。
片刻,一絲無奈而又歡喜的笑容躍於他的臉龐。
經過近些月來的一樁樁煩心事,他才發覺自己是那樣的懷念這張笑容。只是,想到接下來的兩件事,他又不禁苦澀地勾了勾嘴角。
“你如今是酒肉小和尚,日後就是酒肉和尚,又怎麼能當得道高僧?”秦若蕖背靠著軟墊,笑眯眯地取笑道。
無色被她這般一堵,不服氣地重重哼了一聲,衝她扮了個鬼臉,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饒得陸修琰心中仍有煩憂,也被他這不倫不類的話逗樂了。他沒好氣地捏捏他的臉蛋,